姜云姝睁了眼,抬头迷茫地仰视他:“你睡不着吗?”
沈度垂眸反问:“你睡得着?”
姜云姝:“……”
若是换了别人,如此对话只怕是要被理解为咄咄逼人的对峙。
但落到沈度身上,让人很难不觉得他是在别扭生硬地暗示什么。
姜云姝微动了下身子,想换个舒服些的姿势与沈度对视。
她刚一有动作,腰上的大掌霎时收紧掐住了她。
姜云姝无措道:“你连夜赶路不累吗?”
沈度面不改色心狂跳地回答她:“我现在很精神。”
姜云姝眨眨眼,再装傻充楞没瞧出沈度的暗示就说不过去了。
不过她还是在想着,沈度一夜没睡,又赶路奔波,会不会只是嘴硬精神,实际不行呢。
她手指轻柔缓慢地在沈度胸膛上画着圈,但思绪犹豫着。
指腹无意识偏离轨迹弄到衣衫下不平整的地方时,手腕蓦地被沈度抬手抓住了。
姜云姝抬眼,只见沈度面色绷紧,眸光沉暗得厉害。
他身上的体温已然攀高,隔着轻薄衣衫清晰让她感受到了精神到嚣张的存在。
姜云姝也没有再犹豫的理由了,她倾身而上,缓缓靠近他,但也如上次一样,打算事先说好:“那就只许一……”
余下的话,被先一步仰头凑来的重吻狠狠堵住,混杂着唇间泄出的粗重呼吸声。
没有给人片刻喘息的机会,热吻就此深入浓郁起来。
所谓小别胜新婚。
但姜云姝残存的理智却在分辨着。
连一整日都不到的分别应当算不得小别吧,连一个月也还未过去的时间也还算是新婚吧。
但沈度还是弄得厉害,讨债似的,在暴风雨中夹杂着甜腻浓稠的气息,不断将她包裹起来。
姜云姝晨间本就未完全恢复的体力有些跟不上。
被他故技重施抱到上方后,没多会腰身就更是酸软得使不上力气了。
她眸子里含着散不去的水雾,但也知晓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大抵是没有用的。
只能无助地软了腰身耍赖似的环住他的脖颈趴到了他身上。
耳边传来沈度一声沉重的呼气声,酥麻了耳根,纤腰就被重重扣住,以另一种方式呼声断线。
这种感觉比在海面上漂浮时更让人承不住。
她明明抱着她的浮木,海水却不断涌上要将她吞噬。
她看不见沈度的脸,只能一遍遍听着他在耳边沉重的呼吸声。
姜云姝下意识地仰头,水润挺翘的嫣唇滑过沈度的耳垂,快要彻底被淹没之时,不自觉就带着哭腔低唤出声:“夫君……”
风雨停歇,姜云姝趴在沈度身上微微喘息着,一时间也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