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不置可否,只道:“阿涧,你能保护我。”
阿涧蓦地愣住,随即重重点头:“是,属下能全力保护主子?。”
他原本自觉不敌,想他活到?十几岁才开始习武,且不过学了数月。与天?下第一对阵,他只有送死?的份。诚然阿涧不怕死?,可他希望他所守护的人安然无恙。
不料楚惊春这般信任他,将性命交托于他。
他不成,也得成。
是夜。
凌厉的剑风在后院不停挥舞,游转间?,杀气愈浓。烟兰蹲坐在楚惊春门口,原是想劝上两句,可将有杀手到?来之事她亦是知晓,遂是转了口。
“阿涧,你先练着,后半夜我再来。”不值当?两人都守在这里,都弄得疲惫了白日里便无法好生伺候楚惊春。
“好。”阿涧应下。
他极是用功,无暇顾及屋内楚惊春熄了烛火,是否安歇。无暇顾及,楼上好事的客人开了窗子?,瞧了他好几眼。更不知,那?些个?客人里,都顶着怎样的身份,又与什么人有些干连。
阿涧练到?天?边渐渐有微光时,剑风渐渐飘忽起来,他诚然也有些累了。提了剑,正准备坐到?门边台阶上,忽闻屋内低低地惊呼声。
似是叫梦魇困住。
阿涧顾不得许多,当?即推门而入。内室里,楚惊春紧闭着眼,额上尽是细密的汗珠。
“主子?,主子??”阿涧急于唤醒她。
楚惊春坠在梦境里,周遭的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的像是正在发?生。可她隐隐约约又知道那?是梦境,她拼命地想要醒过来,想要挣脱那?一切。
然而,怎么都醒不过来。
后来,身子?像是承受了剧烈的晃动?,她猛地睁开眼,迷蒙间?,那?张脸却是仍在眼前。却也与方才的梦境不尽相同,她开始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
楚惊春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挥在那?人的脸上。
“禽兽!”
她竭尽全力嘶吼着,却是因?为刚刚醒来,全身疲惫造成的嗓音沙哑而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一掌过后,楚惊春尤觉不够,她猛地坐起身,一手钳住那?人的脖颈,另一只手便去拔发?上的木簪。如是顺利,木簪将会精准无误地扎入那?人的太阳穴,一击毙命。
然而她睡下时,早卸了钗环,连同发?上的木簪也被搁置在梳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