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许南乔,后者仓皇地点了点头。
沈晗礼貌地额首:“伯母,上门来有什么事吗?接许南乔回家?”
许柔深吸一口气:“你是故意的?”
沈晗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许柔不显年岁的漂亮面孔,此刻绷紧得几乎有些扭曲,她捏着手指,紧盯着沈晗,笃定道:“你是故意的。”
她环顾四周,目光触及几个花瓶里盛放的纯白玫瑰,眼里闪过愤恨,说:“真恶心……你用什么引诱的我家南乔?钱财?权势?”
沈晗敛了敛眉,终于明白许柔是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一个母亲的愤怒。
沈晗没有为这样出于亲情的误解而生气,她了然地垂眼,动作不紧不慢地系风衣腰带,说:“您误会了,我和许同学没有您想的那种关系,只是一见如故,和她……”
话还没说完,身居高位带着的矜贵优雅,或是什么别的气质,狠狠刺痛了许柔的眼睛。
许柔几乎要把手指攥出血,冷笑一声,问:“一见如故?这种场面话你能骗过谁?你是不是还和南乔说,你觉得她很亲近?你说你喜欢她了吗?你喜欢她身上的哪个部分?”
沈晗敛眉,抬起眼看过去:“伯母,您可能还是有些误会,我并未这样说过。”
被视线摄住,许柔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有些语无伦次:“误会?倒是说的冠冕堂皇,你母亲……难怪了,也就你母亲,弄出来了你这么个畜生不如的玩意,真不愧是母女,一样的……恶心!”
“……”沈晗面色冷了下来,与声音一样覆上了霜雪,“你认识我母亲?”
她冷淡肃穆地看着许柔,在这样不知是熟悉,还是让人惧怕的注视下。
许柔张了张嘴,要说的话突然卡住。
沉默中,沈晗视线转向许南乔,问:“你母亲还在接受治疗吗?”
许南乔领会到沈晗是问,是不是治疗出现了问题,不然怎么会说胡话?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却忽然听许柔哑着嗓音说:“我治疗得好好的,我会长命百岁,你别想咒我。”
她扬起煞白的脸,怨恨地盯着沈晗。冷淡的矜贵的带着排斥却未浮在面上的沈晗。
“你长得真像沈诗婉,恶心死了……我可不像沈诗婉,放着精神病不治,祸害了别人一辈子,她活该死得早,下葬那天,哈哈哈哈,我都点了鞭炮庆祝,你想知道我放了几串吗?”
许南乔没想到一向柔弱内向的母亲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可置信地看向许柔,伸手去拉她阻止。
手背被许柔一把拍掉,力道之重,出现一道红印。
许柔并不看许南乔,只是直勾勾地看向沈晗:“过去的这几年,我一次也没找过你们家,结果反而是你……”
沈晗敛着眉,把这当成了精神病人的呓语,纵然耐着性子也一句都听不下去,打断说:“许同学,如果伯母在住院治疗方面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和我或者苏米说就行,沈氏的医疗资源会鼎力相助。”
“我说了你离我们远一点!当年沈诗婉那个见人对我们家做的事情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