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我能来此处,自然有我想要做的事情。”
困阵没有灵力供给,柏衣消耗大半灵力才堪堪压制一点肆意的雷电,她道:“小师叔,我明日再来。”
她似乎还想跟云西说些什么,却在面对云西笑着劝她莫要如此后停了要说的话,留下了那将要燃尽的光。
柏衣第二日当真又来了这里,她依旧拿着一支光亮微弱的蜡烛,一支甚至难以将两人面色都照全的蜡烛。
云西知晓柏衣想要来这里看自己并非那般容易,可她劝不动柏衣,无论怎么问,这人都不肯说。
可若是问她旁的事情,柏衣又总会回答她,例如这一年多夕玥夕北鹤一直在外斩妖除魔,名声渐起,还与如今沈家家主发生了些无伤大雅的小矛盾。
夕问雪修为精进迅速,问清山大师姐沈雨画受伤在西山住了许久,如今两人能说上些话。
柏衣似乎刻意回避了南雪山的事情,也没有提起过关于云西小师妹的话,云西问了,她便认真回答,说小小师叔只在西山住了三个月便醒来了,除此之外,便再也没说过了。
她说自己不常离开西山,也不太擅长跟同门交流,知道得不是很多。
柏衣连续来了三个月,日日不落,她每次来都只拿一根蜡烛,走的时候却故意不将未燃尽的蜡烛带走。
而这一日,她施术结束后,竟倒了下去,好在云西扶住了人,可无论云西怎么问,柏衣总说没事,可她实在不像没事,即便光亮微弱,云西也能借着光看到她苍白的面色。
似乎和自己这个病人比起来,柏衣这个来为她医治的医师病得更严重些。
“你不愿说我便不问,可若你身体不适,真的不必日日都来,我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你是医师,这还不清楚吗?”云西将人扶着坐好,叹气道。
她以前总以为柏衣性子极好,没什么脾气,可这段时间,她发现柏衣当真执着,如何也劝不动。
“我知晓,小师叔。”柏衣点点头,捂唇咳嗽起来,云西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是?”
柏衣一慌,想要收回手,却被云西拦住。
云西将柏衣手臂的衣衫卷上去,靠近光亮,自己的手却颤抖起来,问她:“赤焰鞭痕?”
“怎会如此?”
柏衣躲开云西询问的眼神,并不打算回答她。
云西却想到了缘由,这些日子,柏衣日日都来这里找她,为她治疗身上的伤,却从来没用过丹药,每次来也只拿一样的蜡烛,而赤焰鞭同样是戒律堂用来罚人的物件。
她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那日受罚她不曾难过,日日经受折磨她不曾怨恨,可柏衣的伤,刺红了她的眼。
她没有松开手,又怕抓疼了柏衣,只是轻轻握着,道:“小衣,我希望你告诉我。”
柏衣见此慌了神,解释道:“无碍,小师叔,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