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子堪被拽着跑的衣袖翻飞:“地方能不能我来选,不要去烟花柳巷了!”“由不得你!”第二天,日上三竿,蹦蹦跳跳要出门玩的棒槌和地蛋碰见了来来回回路过大门口的刘伯。见他向门外张望,地蛋问:“刘伯,我家主人还没回来?”“是啊,二位主人一夜未归,这都已经晌午了,还是不见人影。”刘伯倒是不怎么着急,这对两位主人来说是常有的事。棒槌撇撇嘴:“昨晚说好带我们去看花灯,结果却自己走了,主人和老东西待的时间太久了,越来越坏了!”地蛋苦着脸挠挠头:“就是,本来就不算好,我们已经很难过了,现在已经完全不拿我们当人看了”刘伯在一旁乐呵呵的笑着:“二位小主人,还是让府里的小丫头陪你们去玩吧。”晌午过去,太阳的光线暗淡下来,桃安这才悠悠转醒。“嘶——”朝一边睡了一晚胳膊麻了,翻了个身翻到一半就翻不动了,本来喝了太多酒脑袋迷迷糊糊的,再加上被迫劳累了一晚上身体酸软疼痛,现在真是不需要去上天琼宇,也能看见云雾缭绕了。伊子堪正披散着头发在他身边睡得正香,桃安嗤笑一声,平时不需要睡觉的人喝了点酒不也同样不知今夕何夕了。不过他这副样子真好看,头发散乱着铺开,映着每天看都不腻的脸,平时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锁骨凹陷处,光滑有力的胸膛,被子底下还有更多,冬日里不怕冷的展露给自己看,把被窝捂的暖暖和和。静谧的房间响起清脆的巴掌声。伊子堪皱着眉头醒过来,看着自己胸口上一个红红的狐狸爪印。始作俑者在旁边居高临下的撑着头看他,伊子堪伸个懒腰,一个不经意的翻身迅速将他搂在怀里。“我现在不想被你抱着”桃安倔强的想挣脱出来,身上却又酸软无力,只能被迫把头埋在他臂弯,闷声道:“把我折腾成这样,你还有脸睡觉!”伊子堪大言不惭:“我脸皮比城墙还厚。”桃安抬手在他的胳膊上又是一巴掌:“喝了点酒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知道啊,我姓桃,进了你们桃家的大门,我就是你的人了——”桃安的手指勾上他的下巴,冰凉的触感让伊子堪睫毛颤动。“就你这种姿色,有什么本事够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啊?”一只大手拖住桃安酸软的腰,伊子堪凑近他耳边:“我有经年操劳的擎天腰”温热的气息打在桃安的耳边,正是血气方刚之时经不起暖冬里这样的挑逗,脸红了一大片,要不是手被锢着,真想再给着城墙厚的脸来上一巴掌。被子里踢了他一脚,倒踢的自己脚疼:“滚!”伊子堪紧抱住他:“我错了,可我的腰没错,它这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无情的让他滚呢?”桃安被人手脚并用的禁锢着,望着天花板乐出了声,堂堂一个受万人敬仰的国师,怎么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粘人。磨磨蹭蹭近一个时辰,两人才爬起床吃过东西,窗外又纷纷扬扬的飘起雪花,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下个冬天来临之前最后一场大雪了。伊子堪给桃安揉着腰,望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屋檐房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桩旧事。“快点!我都等了你多久了。”欢生脚底下踩着淹没脚踝的积雪,找到了约定好在树林里等他的桃安。自从与他重逢之后,背着师父逃出来玩已经是家常便饭。“你果真在这里。”少年人难以掩饰面上的兴奋,一别五年的失落让他害怕桃安的再次不告而别。然而桃安不明所以:“我不在这儿又在哪,不是你要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后山等你吗?”欢生哪里敢跟这娇贵的小狐狸犟嘴,好声好气的哄着:“是我错了,我们这就下山,过年的山脚下一定很热闹。”桃安伸手拦住他:“不行,我有东西要给你。”欢生眼睁睁看着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件做工精致的外衣来给他,上面绣着蓝红相间的花纹,衣服很长,一看就是特地为欢生做的。“把这个穿上,过年图个喜气。”桃安笑眯眯的说。欢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布衣,摇了摇头:“我实在不喜欢穿鲜亮的颜色,红色就算了吧”“不行,今天过年,必须得穿红色的,再说了,你年纪轻轻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蓝色,你师父是个老头你也是啊?穿上!”桃安不由分说的就去扯欢生死气沉沉的黑色外衣。“我穿红色不好看——”欢生还想再挣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