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酒上前环住战潇的腰,她现在有点明?白方才战潇说的话是何意了,她从前只知道战潇在南羽国是一手?遮天的大权臣,现在才知道这样的荣耀是用那?无数的战功、用仅有的一条命换来的。
“殿下。”
战潇抬手?摸着?沈初酒的青丝,他声音低低地说了声:“你知道本王当?时的信件是被谁拦截的吗?”
沈初酒的脸颊在战潇的身?上蹭了蹭,小声道:“不知道。”
战潇伸手?抬起沈初酒的头:“知道本王当?时为何让你对谢懿死心吗?”
沈初酒的手?陡然握紧战潇的衣衫,眼眸中划过一丝紧张:“是他?”
沈初酒有些不敢相信,从前的谢懿比现在好很多,总是一副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模样,就连沈家的下人都说过“谢公子为人很亲和”这样的话,沈初酒对谢懿的为人也从来没有质疑过。
战潇在边关?时误以为是南羽皇帝不愿支援,后回京之后经过一番查探才知晓,那?封八百里加急根本没有出现在御书房,更别说让南羽帝下旨救援了,而?那?封八百里加急的救命信件不知如?何竟然落在了谢懿的手?里。
“你觉得本王在骗你对吗?”
沈初酒的手?缓缓松开战潇的衣衫,她垂眸微微摇头,战潇没有理由?骗她,就算战潇骗了她,他脚踝处的伤以及这次对南羽援助之事是骗不了人的。
沈初酒扣着?自?己?的手?,无助地说了声:“我只是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
战潇边解腰封边不屑的“嗬”了一声:“傻丫头,谢懿是冯太后养大的,做事的手?段多半都随了她,谢懿不是良善之人。”
沈初酒默了片刻,小声嘟囔了一声:“殿下同?我说这些做什么?”言毕,她赤脚下榻朝着?妆奁跑去,回来时手?里拿着?顾松安留下的瓷瓶。
她推着?战潇坐在床榻边,赤脚蹲在战潇的脚边,将瓷瓶中的药膏一点点的涂抹在战潇的脚踝处。战潇看着?沈初酒,眉眼处尽是笑意,这丫头还真是各种嫌弃他。
沈初酒起身?准备离开时,战潇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咬了一口她的脸颊,柔声问道:“这么嫌弃?”
“殿下既然不想让我想起谢懿,那?就不准在身?上留下任何同?谢懿有关?的东西。”沈初酒看着?战潇说的有理有据,战潇竟无法反驳。
他拿起沈初酒手?中的瓷瓶,笑问:“这么挂念本王身?上的伤疤,怎么不挂念一下自?个儿?身?上的伤?”
沈初酒抬手?摸了把自?己?肩头的牙印,她从战潇的手?中抢过瓷瓶,说了声“药没了”便起身?朝着?妆奁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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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夏侯衡突然上门造访,沈初酒听着?下人的传话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夏侯衡是谁,她走到前院时,夏侯衡正坐在花厅内喝茶。
沈初酒带着?清溪走进花厅,夏侯衡连忙起来见礼:“臣见过御亲王妃。”
沈初酒看了眼夏侯衡,径直朝着?上座走去,问道:“本妃从未听起殿下提起过夏侯大人,若是夏侯大人有事请未时过后再来吧。”
夏侯衡看向沈初酒:“臣此次前来并非是为殿下而?来,臣是为了王妃而?来。”
沈初酒闻言不悦地皱起眉头,这个夏侯衡未免也太无礼了些。
夏侯衡见状忙解释:“王妃别误会,说起来你我二人很多年前就见过的。”
沈初酒仔细端详了一番,还是摇了摇头,这个人她确实没见过,夏侯衡笑说:“臣身?为大渊国皇商,曾跟南羽国沈家有过往来,臣有幸在沈家见过王妃一面,当?时王妃还未及笄呢。”
夏侯衡这样一说,沈初酒好像有点印象了,那?时她确实还小,夏侯衡去找爹爹商议合作之事,爹爹不愿同?他国有太多往来,便用哥哥的经商名声与他合作,夏侯衡走后,爹爹还说过不应该同?大渊的朝堂做贸易往来。沈初酒那?时太小,不明?白爹爹的担心,直到沈家被冠上通敌卖国之罪时才恍然大悟,原来爹爹一早就做好了防范,而?她却险些被人坑惨。
沈初酒象征性地笑了笑:“本妃确实不记得你了,不过既然是跟家父认识,想来这次也是有事前来吧。”
夏侯衡微微点头:“今日前来想问一下王妃能否赶制一批货物?”
今日一早,泉州港的市舶司来信,前段时间从南羽定的货物被盗,看守货物的沈家仆役也被人灭了口,但是这批货物是要?送进宫里的,眼看着?时间就到了,沈家的工人都是按照日期去做的,这样赶工期的活沈家向来都不接。
沈初酒听完瞳孔骤然放大,她看向夏侯衡:“你方才说什么?沈家的仆役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