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诺,安眠药随身携带。删除手机里的所有信息,保持开机状态,我主动给你发的消息,一律不许回。”
“好。”
“诺诺……”
又沉默几秒后,牧宁池柔声轻唤,半天才给出下文。
“时机一到,你自然会明白该怎么做。但不管你听到了什么,见到了谁,都不要相信,只信我,好不好?”
许诺诺不太明白牧宁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想说的话,追问也没用。
一秒后,许诺诺敛着心绪坚定开口。
“嗯,我信你,也等你。”
电话挂断,许诺诺掀开被子下床,拿着安眠药药瓶和一件版型较为宽松的上衣坐在梳妆台前。
她倒出五粒安眠药,认真仔细地将药丸一点点捣碎成粉末状,装进一轻薄小巧,大概只有三分之一手指大小的微型塑料袋里。
而后用针线在上衣袖口处缝了一个极其隐秘的暗袋,再将装了药粉的小塑料袋藏匿进去,封口处留有一个小线头。
特殊的针线走式,是她在课堂上学的,很牢固,但只要扯下线头,刚封好的口子只一瞬就会打开。
好好的服装设计,学着学着竟跟个特务似的,把本事都用在了这些地方……许诺诺自嘲般地轻笑了声。
她将藏有安眠药的衣服塞进小背包里放好,剩下的安眠药则连同药瓶一起,明目张胆地放进了明早要穿的衣服袋子里。
再次躺回床榻,许诺诺终于睡着了。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大学的课堂,她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中。
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解服装设计的要点,同学们专注听讲、或低头做笔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朝气与对未来的憧憬。
忽然,教室里走进一个身姿挺拔,气质超然的身影,是牧宁池。他朝着许诺诺勾唇浅笑,眼底却尽是戾气。
他说——
许诺诺,怎么又跑了?一点也不听话。
许诺诺赶在牧宁池变脸拔枪的前一瞬从梦中惊醒过来,她有些怅然若失。
再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十点了。
许诺诺洗漱完毕,准备好一切,快步往旁侧的别墅跑。
她是莎拉身旁最没用渺小但却最忠诚的骑士,会与莎拉同进退、共生死。
—
一天的时间过得平静且快。
甚至可以说在这栋巨大奢华的城堡里,美好惬意到许诺诺和莎拉两人都差点忘了她们的背后危机四伏。
时至夜里七点半,许诺诺辗转到桌前,给莎拉和自己分别倒了杯温水。
手指刚触碰到衣袋里的安眠药,门外传来一阵富有节奏的敲门声,管家的声音响起。
“莎拉小姐,沃尔先生希望你能到主城堡的书房一叙。”
许诺诺拿药的手蓦然僵停住。
果不其然,事实就是如此,当她绞尽脑汁地去设想各种可能性的时候。无情又残忍的现实总是会如出一辙地选中那一个她最为惧怕、最不敢面对的结果。
许诺诺有些崩溃,她放下水杯,轻手轻脚地靠近房间门。
坐在床边的莎拉则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同时出声回应。
“现在已经很晚了,不方便私下会面,麻烦你和沃尔先生说声抱歉,我明天一早会主动拜访。”
管家似是早就料到莎拉会这么说,继续道:“是很重要的事,关于你那个块头很大的男朋友。莎拉小姐的男朋友正在出任务,生死一线,你对他的消息,该不会漠不关心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莎拉不去都不行!
许诺诺和莎拉相视一眼后,在莎拉开口说“好”的同时迅速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