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尤利西斯掌控的不死兵团只是展现出了恐怖的杀伤力,因为他们执行的都是肃清任务,目标都是思维不那么活跃的恶魔群体。
而此时,他们在抓捕夏洛克的过程中,则展现出来了他们一直没有机会显露的恐怖战争策略,在如此空旷的雪原之中,竟然硬生生用移动炮台,火力覆盖,精准定位轰炸,与几十辆战车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试图将夏洛克围杀致死!
然而,这种程度的战略意图虽然足以称得上强悍,兵团的执行力也无疑可怕至极,但是早在他们现身之前,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夏洛克的意料之中。
战场虽然瞬息万变,但是最优解往往只有那么一两个,所以别人能想的到,夏洛克也想的到,不论是攻击的目标,阻击的方向,包围自己的路线,都早已在脑海之中模拟的清清楚楚。
下一秒。
头顶的炮弹呼啸声已经触碰到里耳膜,视野尽头黑压压的车队拉着巨大的移动炮台朝自己的方向转动了身躯,没有队友之间彼此的嘶吼,也没有用上帝国耗费里无数资源研制出的战场通讯频段,这些老派的士兵们所依赖的,一直都是彼此之间的信任与默契,他们在不论什么情况下,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所以,就在这一刻,压缩在极小范围内的密集炮弹直接在夏洛克身前轰然炸开,震起里无数白色的冰棱和碎石,混着火焰,就如烟花一般,远处那些战车明明沉重无比,后方牵拉的移动巨炮比一只三阶大恶魔都要沉重,但是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了夏洛克,机枪,重炮,炸弹,满天火光四射,在前方编织成了一道混乱且危险的大网。
但是深红与下方的那早就应该死在狂轰乱炸之中的渺小身影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在如此火力之中,开始辗转腾挪,作出各种不可能做出来的趋避动作,从一道有一道火光之中疯癫的跃出。
“恶魔镇静剂容器怎么样了?!”
高地之上,尤利西斯少将注视着下方那如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沉声问道。
一旁的一位侦查员快速的调转着眺望镜,能以这种方法跟得上下方恶魔的狂奔速度,这位侦察员的瞬间捕捉视觉足以称得上万中无一,不过经过几秒钟的观察。
“报告,完。完好无损”
尤利西斯少将攥着大枪的手握了握,其实他自己在这一刻,心境已然有些变化,之前在炮火之中,这位叫夏洛克的家伙贯穿了火海,突入哨站,这无疑是一次罕见的壮举,但是却也不是那么的不可理喻,如果自己再年轻个十年,再给自己一辆卸去了所有武器的轻装战车,自己应该也能在那种环境之中冲出来。
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另一码事情里。
下方的恶魔扛着巨大的镇静剂容器,那种材质根本承受不住炮火的冲击,一轮扫射下来,应该就会直接碎裂。
也就是说,夏洛克在这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让那个脆弱的容器受到损伤。
这到底是是怎样的一种掌控力?
那些野生的恶魔,真的能展现出这样的战斗素质么?
极远处的会议室里,战略地图之上,依旧还是一条直线,没有任何的弯曲偏转,简单直接似是想要将一切贯穿。
而所有人都知道,这条直线贯穿的距离是多么的可怕,周围那些红色的圆圈以及黑色的轮廓线都代表着什么,他们更加清楚,划出这条直线所用的时间,刚刚过去四分钟。
他们无法看到战场上的真实画面,但是常年面对战略地图,让他们的大脑不受控制的自动脑补出了那到底是一幕怎样的场景,那冰与火的交织之下,一道怪异的影子就像是受不了天空之上那一直悬挂着的夕阳,开始恼火,愤怒,然后如巨人般一路向西,想要将那讨人厌的彩云全部从天上撕下来,而沿路的凡人们不论如何哭喊阻挠,都无法阻止那将大地都踏的裂开的脚步。
如此的风驰电掣,一往无前
但是就算是用语言复述着简单的距离,其实那两道影子真实的速度,依旧远远快过于信息的传输。
没有任何物体能抵御物理法则的束缚,就算是地狱中可能有它们自己的运行方式,但是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便要遵从这里的规矩。那么,在如此的速度之下,那只恶魔的骨头不会被自己震碎么?
就算是震不碎,那你背着的那个巨大的容器,怎么可能经受的住这种颠簸?
难道,在这种环境之下,保持着绝对的速度,躲避着密集的攻势,还要利用身体的韵律来减轻对背上那容器的反震?
想到这里,就算是久经沙场的这些老兵们,也不禁对下方那个小偷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
就像是之前始终强调的那样,在前线,强者,必定会受到尊重。
也正是因为尊重。
所以,这些老兵们更加震惊的看到,自己的队长尤里乌斯少将沉默的付下了身子。
他将那把自己一直拄着的枪横在了身前,从领口里掏出了一颗造型古怪的子弹,缓慢,且无比专注的推入枪膛,翻过满是霜雪的袖子,用里面的内衬自习的擦拭了一下那老旧的瞄准镜。
最后,他单膝跪地,将大枪平举与眼前,侧头将一只苍白的眼睛贴近目镜。
这一刻,他仿佛化作了一块由海浪冲刷了亿万年的坚硬礁石,一座屹立于山巅的雕像,狂风骤雨坠下,山洪漫天灌溉而来,也不可能撼动一分一毫。
本来想今天写完的,但是今天上班了,写的不够多,保证明天这一段肯定写完,对不起大家了,呜呜呜,今天不要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