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签合同了?”祁暮亭问。
“对呀,签完了。”裴疏槐说,“豪安传媒贴心得很,要给我配备临时助理和房车哦。”
祁暮亭收到暗示,立马表明态度,“我给你的更好。”
裴疏槐笑笑,“还是小简吧。对了,我之前还怀疑他是你派来监视我的,结果他好像都不认识你。”
“你这个证明我清白的理由分量不够。”祁暮亭说,“因为就算派人监视你,我也不会亲自露面,他不认识我也在情理之中。”
裴疏槐心想对哦,“那我以后得防着你一点,毕竟你是有前科的人。”
“我是策划,草莓就是行动,为什么你要记我的仇,对它却宠爱有加?”祁暮亭责问,“在我们家,人和狗不能平等吗?”
“它是我儿子,你是儿子他爹,能一样吗?”裴疏槐说,“再说了,打是亲骂是爱,按照这个逻辑,我记你的仇,说明我把你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脑海里。”
这人歪理多,还喜欢把甜言蜜语参杂进去,以此来堵住祁暮亭的嘴,如果此时祁暮亭再反驳,他一定会反咬一口,说出类似于“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在撒谎吗?你是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的话。
因此祁暮亭及时止住,绕回正题,“你还没有认真地跟我解释戒指。”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啊?”裴疏槐逗他,“你很想要我给你送戒指吗?”
祁暮亭立刻答:“很想。”
裴疏槐嘴角翘起,自顾自地乐了几秒才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时辰未到。”
“所以这对玩具戒指是你派来的先遣部队?”祁暮亭说,“但我想不通它们的作用。”
“事物存在一定需要作用吗?”裴疏槐说,“我有钱,还不许买俩玩具了?那我又不是单身狗,买情侣款很正常嘛,你的那一只就是我凑对儿的。”
祁暮亭闻言说:“那好吧,晚上下班,我帮你带回去。”
“用你的手指把它们带回来。”裴疏槐要求。
祁暮亭不可思议,“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人话?”裴疏槐嚣张,“戴上它们回来,多可爱啊。”
祁暮亭苦苦挣扎,“我觉得它们和我的风格相差颇大,而且如果作为装饰,和我的衣物也不太搭配。”
“首先,人的风格不一定固定,它可以时时改变;其次,它不是装饰,是我送你的心意;然后,我的心意还不够让你可以挺胸抬头地走出公司大门吗?最后,”裴疏槐不讲道理,“你自己看着办。”
这就是最后通牒,祁暮亭挣扎失败,敢怒不敢言地表示:“遵命。”
“这还差不多。”裴疏槐小人得志,眉毛都快飞到天上去,他喝了两口咖啡,“好了,我要……”
他抬起目光,看着走过来的人,脸色倏冷。
祁暮亭问:“怎么突然停下了?”
贺忱在对面落座,笑意温和。
“没事,飞过一只垃圾袋。”裴疏槐语气如常,“我先挂电话咯。”
祁暮亭应声,说了再见,等裴疏槐先挂。
裴疏槐放下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对坐的人,没说话,倒是贺忱说:“何必对我恶言相向?”
“你为什么要对号入座?”裴疏槐不解,“你觉得自己是垃圾袋吗?”
贺忱不和他比口舌,说:“偶然遇见你,就进来坐坐……这次真的是偶然遇见。”
“我和你没什么好坐的。”裴疏槐说,“给你一句话的机会,说出你的目的,我没时间陪你瞎扯。”
贺忱说:“你对我的身份,一点都不好奇吗?”
他们坐在园区内的露天咖啡座,一座一桌,木地板上盆栽丛丛,没有旁人。裴疏槐倾身,“你不就一私生子吗?摆什么谱。”
“原来你都知道了啊。”贺忱并不生气,反而惊诧,“祁暮亭竟然愿意告诉你。”
“是大伯告诉我的。”裴疏槐笑笑,“如果祁家愿意承认你,你以后也得叫我一声哥了,是不是?”
“祁家不可能承认我的。”贺忱耸肩,“不过这样也好,你比我年纪小,我叫你哥,实在叫不出口。”
裴疏槐端详他的神色,“你不恨祁家,你故意接近我,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祁暮亭的那些个往事吧?”
“对啊,说得更详细一点,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会不会分手。不过我失策了。”贺忱倍感可惜,“我没料到祁总会告诉你实情,他嘛,很早就把祁暮亭当儿子养,自然了解祁暮亭的性子,他愿意对你开这个口,说明祁暮亭对你认真得不得了,他们也接受你。”
“你说的是大实话,可惜助攻得有些晚了,不过好意我心领了。”裴疏槐说,“不过我不明白啊,你干嘛想要我们分手?你是不是暗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