臀尖挨了一巴掌,裴疏槐弹簧似的弹起来,一大步迈出去,离祁暮亭远点才开始叫嚣,“操,我关心你,你还打我,你个没良心的!”
“你个小白痴的。”祁暮亭冷艳地回复。
以前在兰因公馆,气势矮一头就算了,现在到了我方地盘,如果还那么怂,传出去必定要被陆安生写词、慕浙编曲弄出一首《小裴小裴,你好废》宣告天下。
裴疏槐比出中指,指尖往下,直指祁暮亭□□。
“废物!”
祁暮亭噌地站起来,小白痴瞬间撒丫子狂奔,一溜烟蹿到床边,被子一掀,人蹿进去,裹得严严实实。
祁暮亭站在原地吁了口气,没追。
过了差不多两分钟,裴疏槐做贼似的从被子底下探出两只眼,发现祁暮亭还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且目光专注,坐姿端正,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在看财经新闻……嗯,怎么不可能呢?
裴疏槐服了,输了,也认了,掀被子翻身,死猪似的躺在床中间,长吁短叹,“哎……哎呀!”
余光一瞥,祁暮亭半点没反应。
操!
裴疏槐抓耳挠腮,最后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微信电话给陆安生。
“哎哟宝贝儿。”陆安生正窝在沙发上看杂志呢,问他,“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干嘛?”
“想你。”裴疏槐笑得可乖可假,“我哥,明儿有什么安排?”
陆安生冷漠地说:“上班。”
“难怪你今天没夜生活。”裴疏槐翻了个身,三言两语地把今晚的事情说了,有点纳闷,“你说厉逞怎么突然当个人了?”
陆安生哪知道,“我只知道他前段时间不一直加你微信吗,你给人拉黑了,他还跟慕老三吐槽过这事儿来着。”
“他是不是想先迷惑我,让我把他当个人,然后再趁我不备攻击我?”腰上多出一只手,裴疏槐反手打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诶,我哥,你帮我盯着点啊。”
“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陆安生说,“慕老三说,可能是因为上回在coward,你把他吻傻了,他上头了,还想跟你来一次。”
腰上的手已经摸进衣服里,闻言一重,裴疏槐吸了口气,连忙说:“慕老三诽谤,我什么时候吻厉逞了?”
“死亡之吻啊。”陆安生说,“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某一秒,你已经用高超的车技征服了他,让他对你由恨生爱,情难自禁,食髓知味——”
裴疏槐果断地挂断电话,偏头说:“干嘛啊?”
祁暮亭说:“睡觉。”
裴疏槐哎哟哟地叫唤,阴阳怪气来了都得称赞他一声好阴阳怪气啊,“不看手机了?这才几点啊,您继续玩嘛。”
“没玩手机,我在查资料。”祁暮亭的手已经绕到裴疏槐的腰,反手一揽,裴疏槐腰腹离床,弓弦似的绷着。他单膝跪上床面,俯身压上裴疏槐的背,“明早上发你一份,你好好看。”
“是财、财经还是管理学啊,没兴趣。”裴疏槐想咬唇,被祁暮亭伸手捂住了下半张脸,于是他就咬住其中一根手指,报复般地流下一连涎液。
祁暮亭用手帮了他一次,抽身时说:“看了给我写观后感。”
裴疏槐趴在床上,从腰到小腿都是虚的,细细地打着颤。他没力气反抗这种强|制性的学习,哑声应了,闷闷的。
浴室水声打响,裴疏槐揉了把眼角的湿液,心想忍者神龟就忍者神龟吧,用手他都瘫成这样,真要全垒,那他估计可以直接死床上了。
嗯,就这样吧。
水声好久才静下,祁暮亭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裴疏槐已经躺在大床中央睡觉了,神色很安详,有一种参透整个世界的平和。他轻轻地躺在裴疏槐身侧,不要枕头,随便地搭一床被子。
第二天,裴疏槐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他看一眼时间,九点,祁暮亭都该去上班了。一骨碌爬起来,快速洗漱换衣,裴疏槐下了楼,那边的裴逾白听见动静,探出脑袋,朝他露出一记神秘的微笑。
这小子对被绿这件事表现得极其平静,如果不是知道这是裴逾白第一次谈恋爱,裴疏槐都要误会他经常被绿了。
裴疏槐走过去,一巴掌薅上裴逾白的脑袋,走进侧厅一看,好嘛,餐桌上就缺他了。
祁暮亭坐在他常坐的位置旁边,正在和扬珍聊天,语气神态都颇为温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打哪儿来的温润如玉翩翩佳人呢。
老琴也坐在一边儿,笑眯眯地和祁暮亭聊天,这老小子有点知识储备,竟然还能和祁暮亭聊点正经的经济形势,甚至还夹带私货的打听最近的股市。
裴疏槐在祁暮亭身边落座,伸手夹了个蟹黄包子,一边啃一边盯着祁暮亭款款而谈的侧脸,目光贼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