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子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而修的脸色更是媲美阴云,死死瞪着这只骷髅,良久,才磨牙出声道:“虽然我没见过母亲,但也知道她绝对不可能会是精灵女皇!”
“也许有那么点血缘关系也说不定……”肖柏瞟了他一眼,有些不死心的猜测。
“你觉得可能么!”修冷冷剐了他一眼,有种冲动想切开这个男人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
“那她怎么偏偏找上你?!”
“……”
修愣了一下,深暗的蓝眸掠过一丝异色,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并没有察觉到修的迟疑,肖柏颇为烦躁的挥了挥手,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令人头痛的话题。
随即,他拧起眉头总算是拿正眼瞧了一下身处的环境。不过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肖柏感觉自己某根脆弱的神经似乎又有绷断的趋势了……
深暗幽邃的洞窟,遍地残破的骸骨,在幽光笼罩下,看不到的黑暗边缘,氤氲的白雾犹如狰狞的厉鬼,张牙舞爪着伺机扑进光圈之中。
空气似乎被冰冻住,充满了死寂的沉默……
“这是什么鬼地方!”
随着一声哀嚎,某只骷髅仿佛受到刺激似地扑上来,张嘴狠狠咬在修的胸口上,也不知道是咬在了哪个位置,只听修闷哼了一声,手卷住男人的银发往下一拉。肖柏吃痛的被迫扬起头,修眼冒火光的瞪着他,怒道:“你疯了!”
“我只是想试试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肖柏仇大苦深的紧锁着眉头,咬牙说道。
修顿时瞠目,一副恨不能掐死他的表情,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把严肃的气氛搅合的乱七八糟……
“你难道就不想搞清楚我刚才所说的话吗?!”明明是让自己难以释怀的问题,怎么偏偏到了这只骷髅的嘴里就被四两拔千斤的带过了。
抬头见修还是一副耿耿于怀的瞪视着自己,肖柏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在这种时候,肖柏难得发挥了他那堪称乐观的小强精神。
虽然他知道自己也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心下却还是在斤斤计较着。不过肖柏也很清楚现在在这种鬼地方纠结这些问题完全就是扯蛋,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还不如先搁在一边。
更何况,如果这真的是一个一环扣一环的局,那么设置这局的家伙肯定还会有下一步动作……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将计就计?!
正想着,肥田突然颠着肉肚子,奋力朝这跑过来,在它的背后,一道雾状的虚爪仿佛随时都要抓上来。肖柏还没来得及动作,藤子似乎早有准备一般,手中托起的光芒徒然亮了几倍,将四周那些蠢蠢欲动的鬼雾重新逼迫到黑暗深处。
得救的肥田心有余悸的飞扑上来抱住肖柏的大腿,扯起裤脚擦了擦根本没有的眼泪,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
修冷冷地斜睨了它一眼,积存的余威吓得肥田寒毛倒竖,拉起肖柏的裤脚一股脑儿钻了进去。
肖柏眉头一跳,眼疾手快的一把揪住它的尾巴将其从裤管里拎了出来,这厮就不能有出息点!
“你们看,这里有个甬道。”一直在四周寻找出路的藤子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前面,手上托起的耀眼光球映衬着那仿佛从岩壁上生生劈出来的一道狭长裂口。
肖柏闻声下意思抬头望过去,光芒下,那张美丽的容颜跟幻境中的西斯蒂娜重叠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心底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觉,不过肖柏很快便甩开脑海中那莫无须有的杂念,朝那深长幽邃的甬道看去。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看不清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却能隐隐见到偶尔一两点幽蓝的光芒在里面一闪而逝,将整个甬道映衬得更加阴森诡异。
“这里不能再多留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藤子蹙着眉心,刻意提醒的说道。他毕竟不可能要一直向外释放着魔力,而边上那些鬼雾却像是惊扰的死灵一般,汇聚不散着随时随地等待着扑击的时机。
“肥田,你先进去看看!”肖柏皱眉,毫不犹豫的提起肥田,命令道。
可怜的肥田瞅着那黑洞洞又鬼气森森的甬道,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为什么身先士卒的总是它……
当然,肖柏自是不会理会肥田投过来的哀怨眼神,直接就将它丢了出去。
遗产
纵使心中百般的不情愿,但在老大虎视眈眈的注目礼下,肥田不得不抽噎着鼻涕,一步一回头,百般不舍的朝着黑暗甬道缓慢推进。搞得好像不是去探路,而是被逼着送死似地。
尤其是当来到甬道口处,迎着扑面来的阵阵阴风时,肥田只觉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脚下更是怎么也挪动不了半分,它哭丧着脸,暗地下死劲儿的掐住自己肚子上的肉肉,生生逼出几滴鳄鱼眼泪,回眸顾盼,期望自家老大能良心大发临时改变决定。
可惜肥田太小看某只骷髅的决心和黑心了,眼见它磨磨蹭蹭的驻在那就是不进去,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肖柏立即从地上挑了根够结实的骨头扔过去,怒骂道:“还不快进去!”
好死不死,骨头砸到了肥田的脑门上。跟了肖柏这么长时间,别的没学会,倒是把审时度势,见机行事学得贼精的肥田哪里会放过这等好机会,当下晕头转向了几圈,‘咚’得一声不支倒地……
肖柏把眼一瞪,恨不能生出两把刀子,直接把这个贪生怕死的吃货给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