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
下一瞬眸光又阴鸷下来。
“我的。”
若江照雪还在这里,便能发觉,这个香囊赫然是那年他被关在东宫暗室里,遗失的那个由阿娘亲手绣好的香囊。
……
江照雪回了刑部,一边处理卷宗,一边等待宫里即将传来的消息。
终于在散值之前,等到了消息。
一个刑部官员行色匆匆,从外头走进来。
“诶,你们知不知道,宫里出大事了!”
两三个无所事事正等着散值的官员连忙凑过去,“什么事?”
“听说是今日四殿下遛狗时,那獒犬突然发了狂,竟一路跑到御书房,险些就要冲撞陛下,还好李公公挡住了。”
说话的官员叹了口气,“若只是这样便罢了,偏偏在混乱之中,四殿下袖里的一本卖官名单掉了出来!”
“我的老天呐,半数朝臣的名讳都在上面,这四殿下平日里看着对朝中事务不闻不问,暗地里却做尽了这般令人不齿的勾当!陛下当即就让骁翎卫将人送去了诏狱。”
这官员顿了顿,以手掩面,压低声音,“据说,就连尚书大人都在上面!”
“现在这事闹着人尽皆知,那些好不容易高中却没官做的进士,现在都聚众蹲守在皇宫午门外,嚷着让陛下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
“这回,四殿下怕是真的栽了。”
几人说着,其中那个带来消息的官员又小心翼翼凑到江照雪面前,“诶,江大人,听御书房的侍卫说,四殿下不仅私自卖官,还逼迫您将此事嫁祸给太子殿下,此事当真?”
江照雪放下卷宗,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又继续垂眸看卷宗,“此事牵扯过大,几位大人还是莫随意谈论为妙。”
几人讪讪住了嘴。
但江照雪避而不谈的态度,以及陛下紧急宣他入宫的口谕,都让他们越发认定真相就是这样。
刚走至御书房外,江照雪迎面便瞧见一同在等候的父亲。
“阿雪。”江相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与为父商量一下?那四殿下就算在私下里胁迫你,我们相府未必就怕了他,你若告诉我,我定不会让他欺负你。”
江照雪眸光微暖,“父亲,我不会任何人欺负我。”
“唉,这四殿下行事实在过于荒唐,日后你还是离他远些好。”江相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这党派之争,咱们江家能不参与就不参与,否则这些年我们刻意与东宫避嫌的意义又何在?”
“嗯,我知道。”江照雪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