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萧濯?”萧朔瞪大眼睛,看了看尾随自己而来的萧宁,又看了看还顶着一张平庸脸的男人,气势顿时收敛,磕磕绊绊道,“你,你不在府里逗狗,假装成我的奴才离京,就是为了和我二姐抢夫婿?”
萧濯踏着闲散的步子,在红木圆桌前坐下,捏了个酒杯在指尖把玩,“江大人有名有姓,何时就成皇姐的夫婿了?这话可不太妥。”
“皇子擅自离京,更不妥。”萧宁冷声道。
萧濯扫了眼萧宁虽窈窕,却比萧朔还要略高的身量,眸色渐深,“皇姐知道就好。”
屋中气氛倏然凝滞。
萧朔几乎要烦死了。
他几日前接到父皇旨意,听说要监督江照雪时有多得意,此刻就有多心烦。
方才自己再三保证不会为难江照雪,眼看就要把二姐这尊佛送回去,结果又来一个!
还是奔着江照雪来的,这下他二姐哪里还会肯回去?
一个个都想找死,能不能别拉上他!
好在两人顾忌尚在病中的人,没再争执,很快陆续离开。
萧朔想象中拿捏江照雪的雍州之行,尚未到达,便中途崩殂。
*
次日清晨。
江照雪虽喝了药,但风寒没那么容易痊愈,醒来时仍旧浑身无力,只得让十七背着他上了马车。
刚挑开车帘,便与三双眼睛对上。
“江郎,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女子一袭红衣,身形修长不似寻常姑娘,眼尾的丹蔻明艳又轻佻。
坐在萧朔身侧,唤他的嗓音妩媚中又带着沙哑。
萧宁过于痴缠的眼神,曾是前世他在遇见萧濯之前,最避之不及的存在。
他习惯独处,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才不会伤了一个姑娘的心。
可死过一次再回头看,与萧濯这样狼子野心的人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江照雪避开了她上前的手,淡声道:“臣风寒未愈,公主还是离臣远些,莫被传染为妙。”
刚走到最里面坐下,身侧便贴来一个人。
江照雪掀起眼皮,冷淡扫了他一眼。
萧濯还未忘记昨夜两人不欢而散,扭过脸去,嗤笑:“我可不会被区区风寒感染,不过是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坐着,才——”
江照雪打断他,气定神闲,“殿下既不怕风寒,不如下了马车去骑马罢。马车内人多气闷,臣的确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