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追简亦慎的那三年,她参加过几次简亦慎朋友的聚会,当时白倩语在简亦慎面前很正常,但背后却不动声色地挤兑过她,还拉着一些朋友冷落她。女人的第六感很微妙,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出对方暗藏的心思,后来的事实也证明,她的第六感没有错,白倩语的确对简亦慎心思不纯,甚至暗中设套想要取而代之。“原来是你啊,”白倩语也看清了苏莘,愣了一下,声音陡然尖利了起来,“怎么,苏莘,你是不是故意要抢我预约的美容师?”小刘急匆匆地迎了上去,赔笑着道:“白姐,你误会了,苏姐是临时过来的,我想多接一个客户赚点手工费,现在我好了,我们去另一个房间吧。”白倩语一下子拍开了她的手,脸色阴沉:“你离我远点,昨天冲的卡我退款。”“白姐……我这不是来了嘛,”小刘急坏了,“都是我不好,这次我帮你产品升级好不好?你别生气了……”“白倩语,你别拿打工仔撒气,”苏莘淡淡地道,“这样只会显得你这个人很失败。”“失败?”白倩语死死地盯着她,心头的恨意一下子涌了上来。自从简亦慎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之后,她权衡利弊之下,不得不辞去了乐团的职位。学了这么多年的音乐,她一直心高气傲地认为自己只是缺少一点运气,未来一定会成为大提琴家,现在这金光闪闪的梦想一下子碎了。她的事业和爱情,都毁在这个名叫苏莘的女人手中。要不是苏莘横插一杠,她和简亦慎早就成了,到时候她就是简太太,也早就在乐团有了地位,根本用不着去国外辛苦打拼三年,回来又落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境地。现在的吕成钊,虽然在安州也是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但她心底总有几分空空的,没什么底气。一来吕成钊这人看不透,喜怒无常,不知道是把她当做随便交往的女人还是结婚的对象;二来这阵子的税务风波她也听说了一二,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吕成钊有什么大的影响。和简亦慎相比,吕成钊不论在名气、实力还是外貌上,总还是差了一截,这让她越发不甘心。“你得意什么?别看简亦慎现在哄着你,不过就是男人得不到才是好的那种心思在作祟罢了,就算你和他复了婚,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又腻了你,能离一次婚,就能离第二次第三次。”她冷笑了一声,“你才是失败的女人!”“离婚就是失败吗?你的眼界真是太低了。我现在离异,可我手里有星河娱乐,有我捧出来的明星,有我出品的电视剧电影,而你呢?”苏莘轻蔑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问,“你却只能依附在吕成钊的身上问他拿几万块的美容费,相比之下,谁更失败呢?”白倩语呆了半晌,咬着牙道:“你还有脸说!是你抢走了亦慎!当初明明就是我先喜欢亦慎的,我想尽办法一步一步接近了他,和他做了朋友,当时他明明就是喜欢我的,只要再等上一阵子我们俩就能水到渠成,偏偏你这样不要脸地倒追他,强迫他和你结了婚。这天底下都是男追女,偏偏你这种女人不懂矜持要女追男,最后离婚也是活该!”苏莘忍不住想笑。这个女人,学着高雅的音乐,却有着最低劣的思维。“白倩语,我很同情你,”她轻蔑地道,“我追求简亦慎,追得坦荡、问心无愧,爱了就爱了,何必困囿于性别固有的表达方式?我们俩婚姻的失败,和我矜不矜持没有太大关系。是你不够勇敢,不敢表达自己的感情,却把自己的失败归结为我不懂矜持,失败者永远都只会从别人身上寻找借口,殊不知这样才会更显得自己的可悲可恨可怜。”白倩语气得发抖,抬手向她的脸上打去:“你骂谁呢你!”苏莘一偏脸,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推,她“蹬蹬”地后退了两步,摔倒在地,脑袋磕在了门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门口有好几个人凑在一起看热闹,朝着她们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着。店长装模作样地来劝架:“哎呦白姐,这是怎么了?别动手打人啊。”白倩语扶着门站了起来,气急败坏:“明明是她推我,你们眼睛都瞎了吗?”“这……我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店长为难地道,“我们都看到了,明明是你先要打苏姐的,对吧?”身后看热闹围观的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啊,先动手要打人还倒打一耙,真是好笑。”“没什么本事还做人这么嚣张,太丢人了。”“这个人好像以前是拉小提琴的,我看到过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原来是这么一个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