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有不测风云,之后两天汝城都在下雨,易昶临时改了拍摄安排,把室内的戏提到了这两天拍。还有一场江涧西和许滨床戏。“你要不要先回北城啊?”梁易舟试探性地问他。许培樟表情很难看,心里非常不爽,不想知道又想知道,最后还是问:“尺度有多大啊?”“额……”梁易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许培樟瞬间变成了一只委屈的大狗,哄都哄不好的那种。他垂头丧气地说:“你不用管我,我知道吃醋不对,但我忍不住,但我不会无理取闹的。”梁易舟都被他给逗笑了。于是他凑过来,揉了揉许培樟的头发:“那些是假的,你才是真的啊。”“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就是不开心。”许培樟委屈巴巴地黏上来,“阿舟啊,下次为艺术献身的时候可不可以谈下尺度啊?”“我是男人,又没什么的。”梁易舟很耐心地揉了一把许培樟的后颈,他发现许培樟非常喜欢这种肢体接触。“我是不是不能去看啊?”许培樟抿着嘴,表情有点郁闷。易昶没有卞鑫哲好说话,而且比起《零点到站》那种,《野渡无人》的这场床戏,可以说是非常激烈。许滨送了江涧西那个戒指之后,两个人在出租屋那个狭窄的浴室里做|爱,因为盛嘉杰睡在外面,所以这场性|爱沉默又激烈,许滨也是在那时候问江涧西,留下小杰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弟弟?江涧西心里有道疤,那就是对自己弟弟的亏欠。但江涧西没有说实话,只是说:“我只是想帮帮他。”许滨压下来,整个人覆在江涧西身上,气压很低,说出来的话却温柔:“我好爱你的,江涧西。”单看剧本,许培樟是很喜欢这一段的,狭窄拥挤的小浴室里,两个孤单的灵魂拥抱,哪怕爱人不愿意坦诚,也没什么要紧。反正爱人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但真要他想象梁易舟和秦冠玉要演这一段,许培樟除了不爽还是不爽。“确实不能去,易导要清场的。”梁易舟看起来有点无奈,但眼角带着点坏。一边说着话,一边他的手指从许培樟的后颈皮肤上抚摸过去,很慢,像会蛊惑人心的蛇。梁易舟的手从许培樟的胸前虚虚划过,停在手腕的高度,然后转弯,路过他的脉搏,最后握住他的手。梁易舟像个循循善诱的引导者,他把许培樟的手拉起来,让他替自己解开衬衫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与此同时,梁易舟用一种很单纯的表情看他。许培樟呼吸都乱了,他被梁易舟拉着手腕凑近他。太近了,好像下一秒就会跌进他的眼睛里去。他看到梁易舟眼睛里的笑意,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腰。那个梁易舟后腰上新贴的纹身贴,是一朵造型华丽的玫瑰花。这是江涧西的玫瑰花,现在被许培樟握在手里。然后他听见梁易舟说。“但现在,你可以独享我。”作者有话说:许培樟还是提前回了北城,他工作很多,梁易舟让邵阳送了他一下。“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跟我说。”许培樟在外面面前绝对是人模人样,看起来十分可靠。邵阳对自己这个老板娘十分满意,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但许培樟走了之后,就出了一点小事。浮翠河的戏份全是实景拍摄,比起许滨只有一场下水拉江涧西的戏来说,梁易舟这边的戏份就重得多。因为弟弟的影响,所以江涧西的噩梦里,总有那样的场景,他站在浮翠河中间,然后被吞没。这天夜戏要拍的就是江涧西在梦里掉进浮翠河的戏,虽然有救生员在一旁待命,下水前邵阳还是很紧张,他不知道《阮红妆》的事情,但许培樟嘱咐过他,梁易舟有下水的戏他要格外注意点。第一幕是江涧西淌水进入浮翠河,易昶用了远景拍摄,所以救生员和船都撤得很远,监视器中,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孱弱如浮萍。夜里风凉,邵阳觉得自己被吹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就更加担心梁易舟。好在拍摄还算顺利,江涧西的单人镜头完成之后,邵阳就火速把梁易舟包成了个粽子,热水袋,姜茶,全部塞给他。梁易舟看起来还算轻松,就是脸和唇都冻得发白。他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秦冠玉站在他身边,易昶在给他们讲戏。“这是江涧西的梦,许滨是来拉他上岸的,所以这场戏许滨做主导就好了,水底下主要拍两条,一个是许滨抱着江涧西往下落,另一个是许滨拉江涧西。先试一条那个往下落的,如果效果不好,那水下的戏再换场地,但去游泳池效果会差很多。两位都是老演员了,就辛苦一点。梁易舟调整一下,十五分钟之后开拍。”易昶说完就去跟摄像谈话了,这边就只剩下梁易舟和秦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