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明明知道她不好,可还是希望她可以答出他想听的答案。“师兄认为呢?失去了哥哥的洛霏还会好吗?”“你们兄妹俩自小相依为命,你们的感情有多深师兄怎会不明白,可……还有司马默,不是吗?霏儿,司马默虽然手段狠戾,但绝不会做出暗箭伤人的事,这一点师兄可以跟你保证”“呵呵呵”,她一脸苦笑的看着他,“师兄难道以为我真的会爱上那个男人吗?我接近他,讨好他都是为了报仇,但现在情况变了,我这满腔的怨恨已经不仅仅因为一个司马默了”,如果今夜的月光再亮一些,闵拓就能清楚的看到洛霏眼里的仇恨有多深,她的怒火有多重。闵拓呆住了,眼前的人已经不是曾今那个他护着让着的小师妹了,可他依然为她不可自拔,即使是万劫不复。他向她走过去,抬起颤抖的手不知该放在哪儿,眉头颤动着,“霏儿,你的仇,师兄会帮你报,你恨谁,师兄就杀了谁……”这诱惑,犹如忘川河彼岸绽放的曼珠沙华,是希望,也是绝望……她微笑着,“我没事,师兄不必担心”,依进他的怀里“我要向天下人索命,我要让人间变成炼狱……”,一朵血色的曼珠沙华悄然浮现在她的胸口。闵拓抱着她,眉头深皱,“霏儿,我会护你到死”,这是他给她的承霏。脚腕长了根“师兄,你为什么对我好,你是不是也想得到我”,她抬头,用眼神魅惑着他。可她的魅惑在闵拓眼里更像是哀怨,没有被看穿心思的慌乱,闵拓将她的脸捧在手心,“你是我的师妹,我曾向师父发过誓,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仅此而已?”,洛霏有些怀疑。“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就算还有其他也只是奢望,有了奢望便不能满足,可霏儿,如今的我已经感到满足。一滴泪不受控制的逃出眼眶,她眼里的红光渐渐隐去,“师兄,出宫找良萼,他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的”闵拓点了点头,“我先送你回去,我不能消失太久,你也是”“你先走,尔雅就在附近,她会送我回去”“那你小心,有什么事就在和熙殿前的梅林里留记号,师兄会在这儿等你”“嗯……”闵拓走后,洛霏想施展轻功离开,可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动弹不得。尔雅见闵拓已经已离去,急忙跃入掬寒殿,“公主,我们该走了”“尔雅,我动不了了,我的脚好像被什么缠住了”听洛霏这么一说,尔雅急忙跑过去,蹲下身,点燃火折子仔细看着洛霏脚上缠了什么东西,带看清楚是什么以后,她吃惊的捂住嘴,“公……公主……”“怎么了?”“你的脚上有东西……”“我当然知道有东西,到底是什么,快点给我弄开啊,我的脚都麻了”“公主……你……你的脚上长……长了根……”洛霏微皱眉头,“胡说什么呢,人的脚上怎么会长根”“是真的,公主,这些根是从你的脚腕长出来的”,她吃惊的看着从洛霏脚腕伸出来的根,这些根紧紧的抓着土壤,它们像是在吸食着什么东西,不停的涌动着,尔雅害怕极了,却又不能丢下洛霏不管。洛霏也低头望去,借着火折子的光芒,她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她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怎么会这样,真像尔雅所说,她的脚腕上真的长着根。一瞬间,涌动停止,所有的根都缩回了洛霏的脚腕,尔雅揉了揉眼睛,她仔细地看着洛霏的脚腕,发现别说是根了,连一根汗毛都没有。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最近,她的身体产生了奇异的变化,每逢月亮升至正当空的时候,她的脚腕上就会生出植物的根须四处寻找土壤,她曾试着剪断这些根须,但这些根须仿佛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是她的血肉,她只要剪断一根,她就会像撕去皮肉般疼痛,鲜红的血液四溢开来,她开始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凭栏轻叹,苦痛铭心……熙殿外,不知从何时开始,洛霏已经习惯了对着天空叹息了,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从鼻息里喝出一团白气,袅袅婷婷,仿佛还有洛焯的影子,但又看不真切,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眉头微微皱起,“比良的冬天来得太早了……”要离开了,每每思绪至此,她的心就会揪作一团,哥哥,是你让我的心如此难过吗?但为何我的心里还会浮现出那个人的面容,不,我不能想他。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泪,睁开眼,眼里是满溢的迷茫,哥哥,未来让我害怕,我宁愿活在回忆里,哥哥……哥哥你告诉我……我到底该不该用满身的罪孽换你的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