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得像模像样,谢持深认真回忆了一下,果然蹲下身撑着她的两边肋下扶她起来,拍了拍她的背,“是爸爸的错。”“……”大狗视线左右漂移,颠颠身子去了另一边对着墙壁闭眼假寐。站起来了,阮穗感觉掉在地上的面子重新捡了回来,于是撩了撩略微凌乱的头发,出尔反尔道:“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已经不是我的爸爸了。”走廊悠长,她理直气壮的声音回荡在里面清脆明朗,谢持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伯母前天联系我让我好好照顾你,一日为父终生爸爸,阮穗。”她妈前天联系他了?她才不信。阮穗摇摇头,眼睛里闪现睿智的光芒,她比了个手枪的姿势:“真相只有一个,你在骗我。”谢持深越过她,风轻云淡:“你没发现伯母朋友圈发的照片里有我爸妈吗?”阮穗立刻拿出手机翻她妈的朋友圈的空当,谢持深已经走远了。她很少看朋友圈,好友太多翻翻也常常错过许多新动态。她妈的头像已经换成了一张在北极和企鹅的合照,阮穗抖着手点进去,没往下翻几条就看见那条朋友圈。【来阿拉斯加的第三天碰上多年前的邻居,要不是女儿拿不出手,娃娃亲到手了啊[色]】附图合照四张。阮穗哑然片刻,反应过来气急败坏,“你之前为什么装不认识我!”深深长长的走廊没有回应,打完电话刚好跟上来的祝祝迅速左右看了两眼,半晌迟疑着指向自己的鼻子:“我?”阮穗松开攥紧的手勉力温柔一笑,“没什么,走吧。”祝祝不明所以跟个媳妇一样跟在后面,路过大狗过去和他握了个手,打算抱他走路,被阮穗回头一看。头皮有点发麻。“别惯他,打电话让人牵去看着。”祝祝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立刻松手跟上去开口:“丰子他们也要来玩玩,打算看晚上的马术竞技,你介不介意?”阮穗拿出手机给妈妈打电话,随口说到:“可以啊。那就换个大点的包厢吧,别带些乱七八糟的人来。”“那当然,”祝祝左右探头看了两眼:“刚你和谁说话来着?”祝祝当然没问出那个一再让阮穗丢了面子的人是谁,下午外面晒得慌,两人就在包厢里吃着水果没等多久人都来了,里头倒是有个不认识的人。她正在质问妈妈,为什么在朋友圈说她拿不出手。妈妈:“我女儿当然拿得出手啊,谁说我女儿拿不出手了?就是谢家持深除外嘛。”“……”包厢人进来了,阮穗不好多说就挂了电话,和祝祝咬耳朵:“我怎么感觉没见过他。”但实际上系统已经为她实时播报了:“这是何甜的第二位选择对象,麻省理工才毕业的计算机天才,前两天回国的戚衍。”她哦了一声,突然想到另一个人:“何甜在这个世界吗?”祝祝搜寻他储存量巨大的脑内资料,“他是谢持深的合作伙伴,计算机天才,谢持深开发的网游有他一半技术参股。”“在,而且就在你的眼前。”系统趁着祝祝苦思那人名字的时候开口,“黄色裙子的,戚衍的学妹,祝圻的朋友的妹妹。”“戚衍!”祝祝猛得拍了一下大腿,啪的一声响亮盖过了音乐,“就是这个名字。”听到喊他名字的戚衍看过来,阮穗就看见他薄薄的单眼皮下面盖着的,干净的但又仿佛孤寂荒凉的眼睛。这是她见过的,单眼皮最漂亮的男生。他脸色苍白但不显得病弱,像是久闭室内几乎不见太阳的那种白。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无焦,只是往她这略略扫过一眼就移开。祝祝放小了点声音:“他性子有点孤僻,也不知道谁能把他叫来的。”阮穗才回头,“谢持深不是在这吗?”丰子就是何丰,何甜的哥哥。至于谁喊了戚衍来的,自然就是万事和谁有有几分交情的何丰喊的。虽然起因是妹妹好奇想见见这位计算机天才,但不过顺便喊喊,他也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只是没想到他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就答应了而已。包厢很大,何丰串着哗啦啦七八个人一块坐进来,连同阮穗他们也不过十个人,坐好了位置还是非常空荡。戚衍就坐在靠近门口的高脚凳上伏在小桌上玩着手机,屏幕透出来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泛着冷白。有人点了一首嗨歌,搂着带过来的小明星女友亲两口唱两口,晃动的灯光闪过沙发,阮穗就看见何甜走过去坐在戚衍对面。她捏着两杯果汁放在桌子上,移了其中一杯放在戚衍面前,然后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