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莱被她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她轻咳了一声,“我这才下午四点,什么睡不睡的。”“啊嘿嘿。”许薇也反应过来了,她那现在是午夜来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过这也影响不了什么,她收拾了一个小行李箱,就出门往机场奔去。程莱倒是有点后悔没忍住和她打了电话,大半夜的出门,不管怎么样还是有风险的。她干脆和她一直保持通话,“不过我好的事情还得瞒着外面,你先别表现得太明显了。”“你放心,我肯定偷偷摸摸的。”许薇笑道,想到几乎有一年没有好好谈过心的闺蜜,她躺靠在背后的座椅上,舒了一口气,“我真的太高兴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没过几天,程叔叔,莱莱和程氏相继出事,她才接触自己公司事务,根本不了解这些明争暗斗。只能悄悄帮程献收些散股,也不至于在程氏没有一点关系。那个时候她才感觉到商场的无情和冷血。往日见了程莱都要喊一声乖侄女的大股东们,恨不得程莱马上消失,别妨碍了他们的利益。这样翻脸不认人的速度之快,叫他们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做什么。于是严肃了神色,“我爸去年派人找了那两个基金管理人的下落,他们藏得很牢,往西南山区跑去了。不过最近好像有些新消息。”程莱坐直了身子,认真听她的话。“我们发现程氏现在的目前的最大股东张权平好像和李成坤有很深的私交,而且程叔叔出事的前半个月,张权平和你的两个基金管理人联系过两次。我觉得他很可疑。”她的基金管理人在明面上和张权平是没有任何利益相关的,两方却有过不止一次的联系,这就很值得深究了。程莱一手拿着手机已经坐在了书桌前,拿出一张纸把所有有关联的人都画出了。在表面上看来,张权平和每一个与她家事故有关的人都有过联系。甚至他和李成坤的私交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李成坤的侄女李思思与张权平的大侄子正在交往。自古以来,联姻关系都是巩固两姓往来的最有效手段。她的成年基金目前被套牢在张家基金公司旗下设立的一项封闭基金中,还有五年才能到期。在爸爸出事前,他绝对不会同意她的基金管理人这样管理。这样看来,基金管理人和张权平联系过的事实也似乎暗示着张权平的不轨之心。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似所有现象明确地指向最大受益人和利害关系人张权平,她就越觉得不对劲。墙上的指针指向六时,外面已经夜色弥漫,她趴在桌上设想了一遍又一遍作案动机和过程。房间里已经黑洞洞的,在黑暗的掩盖下,仿佛有无数只手在不动声色,蓄势待发。突兀的笃笃声响起,程献在门外低声问道:“莱莱醒了吗?快起来吃晚饭了。”程莱站起来揉揉头发,神思不属地起身开门。她没有开灯,注意不到脚下,只是猛得站起来,拽拖到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划拉声,她下了一跳,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呼,倒是愣了一会。程献听到声响却等不及开门进来,房间霎时冲进来几束走廊上的光亮,映在呆站着的程莱身上,一半阴影,一半光明。她脚边倒了椅子,横在前侧方。程莱眯了眯不太适应灯光的眼睛,看见担心她的哥哥,笑了笑,迷迷糊糊抬脚往前的时候就被绊了个正着,整个人倾身往下倒。程献立刻上前接住他,双手穿过她的腰扶着后背,叹了口气,“怎么睡迷糊了?”他的声音低低地,像是刻意钻进她的耳朵,肆意乱窜。程莱干脆卸了力气躺下程献怀里,“不想动了哥哥。”程献感觉到她软软偎在自己怀里撒娇的依赖感,心口涌起一阵热意。这个时候叫他干什么,他想他也会二话不说去做的。程献将她的手放上自己的肩膀,就着面对面的姿势一气将她饱了起来。“做了你爱吃的糖醋小排和回锅肉,想不想吃?”程莱靠在他肩窝出点了点头,下巴轻轻打在他的脖颈边,“想吃。”吃饭的时候,程献自己却不吃什么,帮她夹了一筷又一筷的菜,又盛好汤放在她的手边,偶尔见她稍稍吃得快了些,就温声出口:“不要噎着,慢点吃。”看着她饱了,才放下筷子,“明天是周五,上午我有课,你就在家带着,下午我带你去添置些东西。”程莱点点头,“许薇说许伯伯要哥哥过去他那实习,哥哥没有答应,为什么?”“宝坤的李董最近在打压许伯,我去了只怕那边会反应更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