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思试图挣扎:“我……”
“你把人家带走了,然后自己又跑了,让他无依无靠地在长安孤苦伶仃,说不定正想念着你,想要和你一同登高、共放纸鸢、同饮菊花酒,你倒好!你在这里干什么!!”
顾长思简直要冤死了:“其实……”
“得了,言尽于此,你是上位者,你是王爷,那霍侍卫本就是你的下属,他当然不能苛责你什么,他得大度、他得有容人之量,但你也得心疼心疼他,真的要找人陪,你也得知会他一声,我看那小子满心满意都是要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顾长思沉默了。
他真的很想告诉温知,首先,首先他没有沾花惹草、招蜂引蝶,要不是霍尘那个惯会给自己找身份套的混账扯出如意楼,他都忘了嘉定还有那么个地方。
再次、再次他嘴里那个孤苦无依的小可怜儿,昨晚压着他要了五六次,到现在那腰带估计洗都洗不出来了,他身上还有没消退下去的痕迹,所以到底谁要心疼谁啊?!
可惜他哪句都不能说,只能愤愤不平地吞进了肚子里,在韩恩那一副“原来你是这样的王爷”的目光里,扯着霍尘就要开溜。
“对了,王爷。”韩恩忽然反应过来,叫住了那个头顶几乎都要冒热气的定北王,“近日边防不稳,想请您公务不忙之时,来北境都指挥使司一趟,下官想与您看看军营,以及商量排兵布阵之法,以防不测。”
顾长思胡乱地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正事不要掺在这种事情里面说,他都不好意思回头!
终于将那三个人甩在人群之中看不见了,顾长思扯着霍尘拐进了一条小巷里,外面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里面空无一人,两侧的房舍阴影投下还有些冷。
顾长思完全感受不到,纯粹是气的:“你胡说八道什——”
霍尘拨开幂篱,搂着他就吻了上来。
薄纱下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那轻如月华的罩子恰好将这一幕唇齿交融遮盖得严严实实,霍尘的手紧紧圈着他的腰,不管顾长思的挣扎,追着他缠吻,直把人往墙上推,最后被迫仰着头乖乖被攻城略地,骂不出话来了。
“你……”一吻毕,顾长思用手背抵住泛红的唇,眼睛里还有偃旗息鼓的怒意,“你怎么突然……!?”
“我是如意楼的人啊,这不得伺候好小王爷么。”霍尘调笑地蹭他,“说,小人有没有很尽职尽责?”
“霍长庭,你是真的很会给自己找一些身份套上。”顾长思眯着眼睛给他数,“霍家公子、玄门大弟子、中军都督府右都督、昌林将军、嘉定捕快、定北王贴身侍卫、中军都督府佥事、千机卫指挥使,如今你又给自己在如意楼谋了份差事,你真不嫌累啊?”
“好说好说,侍奉小王爷哪里会累。”
“油嘴滑舌。”
“是情不自禁。”霍尘叹道,“你知道吗?幂篱偶尔会露出一条缝,你的眼睛就在这里望着我,就和我与你在嘉定重逢的那一夜一模一样,其实那一夜的一见钟情,我就很想这么做。”
他凑过来又啄了下顾长思的嘴唇:“如今,景是旧景,人也是故人,就情难自禁,想要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