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在所有人都对你而言很陌生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我。
有些默契是生长在骨子里的,是生长在同吃同住同生同死的血脉中,难以抹去的。
“你想让我帮你怎么查?”
“有没有一些旧物,或者是一些只有昌林将军特有的习惯?”霍尘想了想,“虽然知道解蛊是最快的方法,但上次秋大人也说,解蛊之事不能急,只能徐徐图之,其他的,只能搜寻一些蛛丝马迹来捕捉了。”
“这点我还是从阿淮那里学到的,他跟我讲了他翻掉葛云案的始末,一些习惯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可也是最难改变的东西,有的时候,是会认人的。”
“习惯么……”封长念沉默了片刻,眼前一亮,“你有没有去跑过马?”
“跑马?没有,北境那种恶劣条件,哪里有地方让我跑马。”
“开春了,天气越来越暖,等过几天你和长思如果有时间,可以去京郊围场跑跑马,记得叫我。或许,我能够看出来一些东西。”
霍尘诡异地停了停:“之前……霍长庭和阿淮也去过京郊围场跑马?”
“去过啊,当时大师兄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家的小公子,长思又是淮安王世子,每年陛下去京郊正式围猎之前,我们这帮人总会先去玩一玩,美其名曰是热热场子,其实就是去练一练,好在大人们面前别出什么糗。”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长思小时候,是个连刀都不敢握的。”
那个时候他们几个官宦子弟总凑在一处,除了玄门之中的,还有裴青他们,热热闹闹玩在一块儿,君子六艺是自小学的,顾长思的骑射功夫其实不弱,但每次围猎都拿不到好名次。
霍长庭当时是很奇怪的,后来在大家分散去捕猎的时候自己偷偷跟着顾长思走,才发现了问题。
他骑射是好,但问题在于从丛林中蹿出一只兔子,他拈弓搭箭、气势十足地摆好了架势,可手开始抖是怎么回事儿?!
兔子显然察觉到了危机四伏的环境,从草丛中探出一个小脑袋瓜,一动不动地盯着顾长思,顾长思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它,霍长庭眼瞧着他手抖得更厉害了。
“咳咳。”
顾长思一惊,弓箭嗖地飞了出去,果不其然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跌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他一口气憋在胸口,目光从捣乱那人身上收回,发现兔子早跑没影了。
霍长庭从树后踱步而出,弯腰拎起那支弓箭,递到顾长思马前。
“你怎么来了?”顾长思悻悻地收回弓箭,“害得我兔子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