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变得愈发成熟稳重。年少的情愫如同过眼云烟,早已随风消散,即便是家族联姻,他也能够以一颗真诚的心去善待自己的发妻。
他也曾用心去理解、去包容、去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可惜,终究还是没能留住。
季思追与聂问远,不过是两条平行的线,他们可以靠得极近,但却永远不会交集。
不过,他也想送季思追一个礼物,就当做是满足年少时那个没有开口的自己。
“要不要给我当续弦。”聂问远突然道。
“哈!?”
季思追被突如其来的虎狼之词吓得猛地一颤,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她撞上桌案边的香炉,香炉被她这一撞,顿时摇晃起来,里面的香灰和未燃尽的香枝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雾和香料的气息。
季思追趴在地上咳嗽:“咳咳咳!”好大的灰。
见她这个样,聂问远笑了起来,他的脸色原本很苍白,此刻显得有些红润,他坐起身捡起香炉摆正,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香炉里冒出的烟雾在缓缓升腾。
“我的孩子还小,他以后将会成为绿萝谷的未来谷主,若是我有个万一,需要一个人指引他前行。”聂问远慢慢说道,“季家早已覆灭,你四海为家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住进谷里,反正你对这里也习惯”
“你说什么呢,”季思追瞪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你没几年可活了一样。”
聂问远眨眨眼,没说话。
“主意打的真好,所以你是想把我娶进来带孩子的呗,”季思追坐起身翘着二郎腿,“凭什么啊,我才不要呢,人家还是花一样的少女呢,可别打我主意。”
“我早就说过了,我对你没那个意思。”聂问远很嫌弃地瞧着她,“我只想你帮我看着绿萝谷,以后说不定还能混个谷主当,对你而言一点也不亏。”
聂问远说得缓慢又真诚,他的身体确实一日不如一日,这点他自己最清楚。
季思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们这群人孽缘太多,下了黄泉碧落,估计都会在奈何桥门口打架吧,还是肉搏的那种。
“我考虑一下吧。毕竟,你是我在这个世间最信任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
江倚年被拉入一片纯白空间,绿萝谷的种种景象消失不见。
他听见季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了,故事都看完了,有什么感想?”
“你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江倚年斩钉截铁。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少男人为我魂牵梦绕呢,”季老笑得不行,“那么试炼现在就开始了。”
搞了半天,试炼还没开始!?
江倚年在心里骂了一声,然后皱眉道:“刚刚的那些,不是试炼?”
“哎呀,别着急嘛,我就是想给你们看看故事而已,”季老从一片纯白中走了出来,她白发苍苍,却有着一张年轻的脸庞,笑容与回忆里的季思追所差无几,“何况,解除血契的方法,其实你已经知道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