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卷起树叶,影子混着烛火窸窸窣窣。
“哪儿呢?”梦泽避开那道视线,不动声色地重新拿起画册。
寅彦张了张嘴。
“妖族领域附近。”他回答。
“行,辛苦你了。”梦泽随意道,他给寅彦倒了杯茶,像招小狗一样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可以坐下休息会。
“那就明日出发,我过会就歇下了,你自便。”
说完,他撑着头捂住嘴打了个哈欠缩在靠椅上,一副困倦模样,像是不愿再开口。
“阿泽。”寅彦顿了顿,他俯下身,轻轻用自己的手覆盖住他的。
梦泽的眼睛睁大了一些,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立刻将手抽回,警惕道:“干嘛?”
寅彦低下头,抬手从他的头发一路向下触碰到脸颊,然后直视梦泽的眼睛,低声道:“我难受。”
“难受就去外头找个郎中。”梦泽油盐不进。
寅彦闭上嘴,手里没从梦泽身上挪开,反倒不轻不重抚摸着一头银丝。
“你到底……”梦泽的耐心逐渐消磨,他困惑地皱起眉头,不明白寅彦此刻的举止究竟是何用意。
他无意识地用力推了寅彦一把,对方没有闪避,任由自己被这股力量推倒在地。
梦泽觉得有些好笑,他起身拉起寅彦调笑道:“到底怎么了?要不你跟我说说,哪里难受,我帮你诊断一下?”
寅彦没有站起身,他保持着低姿态,慢慢握住梦泽的手,手指相连着,竟让他升起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将那只手放在自己胸口,认真道:“这里难受。”
他不顾梦泽惊异的目光,又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旁摩挲一阵,抬起一双碧绿色的眸子。
“这里也难受。”
梦泽呼吸一滞,慌乱不过维持了一瞬间,就立刻摆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有哪里难受吗?”
他就着寅彦的手揉了揉他的脸,随后坐起身,用脚尖点在寅彦的胸膛,不轻不重地踩了几下。
他的语气轻佻又肆意,寅彦知道这种语气代表着什么,梦泽对待不在乎的事物时,就会用这种调调来说话。
寅彦捉住梦泽的那只脚,将他的鞋袜脱了下来。
“你可以继续踩。”
梦泽的脚钻进他的衣襟,从胸膛一路向上,抵住喉结脖颈然后停下。
它们是灵兽,被压住脆弱的脖颈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寅彦没有抗拒,只是深深地盯着梦泽,似乎要将对方的脸印在脑海一般目不转睛,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但呼吸却变得异常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