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的情况似乎……有些转变。
沈临渊眸色深深,注意力全在司矜身上,也没管这群人在吵什么,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大皇子南宫司逸,扯住了他的袖子。
神情慌乱,红着眼圈,眼泪几乎要溢出来:“皇叔,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指使易珂杀人,易珂他明明是二弟的心腹啊,怎么会听我的话呢?”
“说不准,就是跟谁演了一场苦肉计,故意陷害我!”
他话说的紧急,手在发抖,将沈临渊的领口都带的微微散落,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皇叔,你要相……啊!”
却不想,正说着,面前剑光忽然一闪。
南宫司逸一惊,手上的力道落了空,后退两步,直接摔在了地上,手里握着一截被割断的衣袖。
丢人不说,屁股都差点摔成八瓣。
愤恨的抬起头,正对上司矜一张清冷白皙的脸:“怎么?你的意思是我教唆易珂诬陷你?”
“可是皇兄,易珂已经五日没回我殿中了,倒是有不少人看见他,经常出入你那儿啊,而且……”
说话间,司矜猛然回首,剑尖直接挑开了易珂的衣领,没有被血污染的地方,赫然存着一个不大的牙印。
不顾南宫司逸难看的脸色,司矜继续道:“这个是不是皇兄咬的呀?”
“你们两个,都狼狈为奸这么久了,现在来诬陷我,不觉得可笑吗?再说了……”
司矜转过身,扯住沈临渊另一截衣袖,委屈的晃了两下,继续嘟囔:“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皇叔。”
说罢,还拉着那袖子擦了两下眼泪,委屈的躲在了沈临渊身后。
盯住南宫司逸,看上去,像是在望一个死人。
他说:“我没有朝臣支持,对皇位也没那么大的渴望,怎么会去害三弟?”
“那可是我,陪着长大的孩子!”
说着,似乎是伤心太过,竟是大胆的用沈临渊的衣袖,擦了下鼻子。
满眼泪花,声音不大,却怼的南宫司逸百口莫辩。
他想骂,又生怕司矜拉着他比对牙印,到时候,万一坐实了他和易珂有染,那皇位,就彻底没希望了!
南宫司逸自知纠缠不下去,便只好快步远离,主动承担下,查询三皇子死因的事。
众人散尽的时候,司矜便果断松了沈临渊的衣袖,后退两步,拱手行礼:“恭送皇叔。”
易珂和三皇子的小尸体被太医们小心翼翼的抬远了,清寂的室内,很快就只剩下司矜和沈临渊。
两两相望,没了方才的温情,小孩儿倒是对他客气起来。
沈临渊看了眼自己又断又脏的衣袖,不怒反笑:“方才用着我的时候,皇叔长皇叔短,现在又不管我了?”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二殿下看的真通透。”
司矜垂着眼眸,面无表情的扯起了自己的衣领,脱口惊人:“那皇叔是长……还是短呢?”
皇叔,天下与你尽归我手5
“……”
沈临渊张了张口,摸不准这孩子是有心还是无意,一时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怔愣的空档,司矜已经扯开了衣领,方才被沈临渊拽着的地方,出现了一道不明显的勒痕。
他还偏解开几粒扣子,清清楚楚的展示给面前的白衣王爷。
小声嘟囔着:“我的意思是,你拽了我的衣领,我砍了你的袖子,我们扯平了。”
话落,便垂着头,心事重重的走回了殿内。
微风拂过,撩起沈临渊的衣袖,第一次吃闭门羹的摄政王,有些反应不过来。
走出门的时候,还在合计:这小家伙是怎么做到既可怜又凶狠,既怂又大胆的?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