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渊挑眉:“看不清还看?”
难道,疯子的世界真的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他做了十年的人脑研究,重点研究疯子与天才的区别,对新奇的情况比较感兴趣,便一动不动的,等着司矜回话。
半晌,司矜开口:“看书,自然是因为书有用。”
苏临渊笑:“什么用?”
司矜这才放下书,缓缓转过头,靠近苏临渊。
不过片刻,唇贴住了唇,轻的好似羽毛,一触即分。
却像是石子,落入了苏临渊平静如水的心底,荡起一层层涟漪,一瞬间,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看见了司矜那近在咫尺的红唇,看见了司矜那双隐在金丝眼镜下的眼睛,半笑不笑的,全是蛊。
又听见司矜说:“自然是因为,在红光下摆出看书的姿势会衬的我这个人文艺又好看,而美人一般都有特权。”
“我在想,这样看看书,说不定就能让医生不给我打针,不把我锁起来,再给我换一套新的病号服呢?”
小病人的声音压的又低又酥,像是自己在碎碎念,却偏偏带了些委屈,将苏临渊的心绪,扰的越来越乱。
终于,苏临渊喉结动了动,好不容易寻回理智,继续出声:“杀人是要被关进顶层监护室,由十几个机器人二十四小时日夜看护的。”
“封在铁皮房里,永远看不见日光,等精神正常时,还要交由银河法庭审判。”
“是吗?”司矜远离了他,重新坐好,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失落:“我不想去让机器人看着,既然这样,那……”
他抬手,主动拿起苏临渊带来的定位镣铐,锁住了自己的双手,举到苏临渊面前:“你锁我吧。”
定位镣铐比较重,有抑制病人活动的能力,此刻压在少年莹白如玉的手腕上,不一会儿就多出了两道红痕。
看起来有些可怜,却又能轻而易举的勾起人心底潜藏的凌虐因子。
苏临渊眼底跳动着几分恶劣,他忽然觉得这印子不该是钢环压出来的,该是他攥出来的。
反应过来后,立刻在心底抽了自己两耳光,禽兽!
最终,苏临渊还是松了钢环,问:“你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打针呢?”
“打针的话……病不就治好了吗?”司矜垂眸,眼睫遮盖了其中大半情绪:“治好了病,就看不到漂亮医生了,往后余生,该多无趣啊。”
他说,多无趣啊,那黯淡的神色,好似把医生当做了救命稻草,无端惹人心疼。
“算了。”苏临渊终是叹了口气,像是做了个什么重大决定,起身把司矜带到了隔壁的备用病房。
解释道:“这里面有浴室,你可以进去洗个澡,换上新病服。”
“嗯。”司矜问:“那医生……不帮我换衣服吗?”
苏临渊表面看着镇定,心底却产生了一种将他按在压花玻璃上……的想法。
但最终,还是压下了情绪,拢了拢白大褂,又恢复了一贯的正经模样:“这些事情,你自己可以做。”
“这样啊。”司矜转身,病号服拉到了肩膀以下,半回眸,侧目看着他:“看来苏医生给美人的特权,也不过如此。”
败类少爷他有两幅面孔4
那松松垮垮的衣服就这样,顺着肩膀滑到地上,不规则的堆叠在一起。
而后,司矜也没多做停留,径直走进了浴室。
他有心理洁癖,来了位面,都要自己好好洗个澡的,更何况锁骨上还有伤,得赶紧处理。
眼看着人走进去,苏临渊才微微松下一口气,思考起了别的事——
病房里的监控都是24小时开着的,何司矜杀人的事瞒不了多久,他要是想保护人,就必须要篡改监控。
但……把监控替换掉容易,改成是那病人发疯跳楼自杀,却是难上加难。
苏临渊不放心司矜,便打开智脑,在病房桌子前坐下,对着悬浮的虚拟屏幕,小心翼翼的,敲起了代码。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苏临渊回眸,正看见司矜洗完了澡,坐在身后,笑意盈盈的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