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临渊转头问:“晚膳备了什么?”
管家说了几样,以为纪临渊要挑嘴,可谁知,那一身凌厉的少年脱口便说了几样菜,继续道:“这几种你们少主喜欢吃,先温着吧,我就不吃了,找个信得过的侍卫守夜,等他醒了,再端给他吃,记得配些莓子(草莓),他喜欢。”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但毕竟是晚膳,莓子不要多吃,容易凉,他自己喜欢,心里没个节制,你们看着一点。”
“是。”管家低头应着,总觉得小皇子对少主有些……过于关心了,远超出了……朋友的范围。
他问:“小殿下真的不用膳吗?”
“不了。”纪临渊拒绝道:“我是个粗人,行军路上,酒水对着干粮简单吃一点就好了。”
他要走了,他要去平定草原,给他的矜矜打聘礼。
现下,总想腾出时间,多陪陪矜矜,一刻也好。
疯批狼崽诱捕计划29
“还有啊。”纪临渊继续嘱咐:“他平时出府多半是去见客,穿的整齐,带的银饰多,耳坠和额饰总是忘记摘,每日都记得提醒。”
“盘在后面束发的小辫子,沐浴前也要拆开,头发不疏通,不能直接睡。”
“是。”管家越听越不对劲,先王后去世后,就没人这般捧着少主了,即便是王主也是偶尔嘱咐两句,这小殿下也太上心了。
许是被说话声吵到,司矜慢慢转了身,一只手覆上纪临渊的手,下意识的握着他的手,往怀里拉了拉,抱的更紧了,像是在抱什么珍宝,片刻不愿放松。
脖颈间的吻痕也随着彼岸花一起,明显的落入了管家眼中,瞬间将见过半百的老人看得红了耳朵。
天呐,他们两个男子,是怎么……
“哦,没什么事就先退下吧。”
“是。”得了纪临渊的令,老管家才缓缓退出,心跳渐渐平复时,才恍然想起王主前几日问他纪狼崽住处的事,他当时还没放在心上。
这么一看,是真真出大事了!
告诉王主吗?不行不行,这是王室辛密,不可妄论,还是烂在肚子里,等王主自己发现吧。
管家走了,大门也缓缓合上,苗疆的秋日,屋子里即便不用炭火,也是暖的。
司矜渐渐清醒了过来,攥着纪临渊的手问:“什么时候走啊?”
“等你醒了就走。”纪临渊伸手,轻轻给司矜揉着肚子,问:“睡一天了,身上还难受吗?”
睡了……这么久吗?
司矜微微叹了口气,本以为还有一天的相处时间,他就不该答应这混账骑马回来,累的神智都不清了。
“哦,那我再睡会儿。”司矜松了他的手,转过身继续睡,稀松平常的动作里,满是赌气的成分。
莫名有些……可爱。
纪临渊便只好继续替他捏捏腰,揉揉肚子:“睡吧,我一会儿叫你,矜矜,我要偷偷走,夜里行军比较方便,最多可以留到子时。”
听到这儿,司矜也没睡的意思了,转眸看他:“苗疆东边有一条绕山的小路,虽是难走些,却不容易被发现,最迟一月可到草原。”
“我知道。”纪临渊伸手,拿出一个丑丑的小荷包,放在司矜手中:“这个你拿着,这是我们草原的一个小习俗,我不在的时候把它挂在床头,可以保平安的。”
司矜看着明黄色荷包上两个丑丑的红字“平安”,喃喃道:“真难看,谁绣的?”
偷偷绣了三个月,扎的满手针眼的小狼崽:“不要算了,还给我。”
但伸手去夺,却被司矜以更快的速度躲开了:“给了我的东西,还能要回去吗?狼崽好小气。”
外面列阵的军号吹了三声,司矜也不再跟他闹了,起身道:“我送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