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顾司矜叫出来,不然本殿立刻让锦衣卫掀了你这群芳院!”
他已经找太医把体内的蛊毒拔出来了,难不成还怕顾司矜?
今儿不挖这贱人一只眼睛,他誓不罢休!
一旁的孙紫钰也细心的伸手,为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眼底满是崇拜。
二皇子果真英明神武,她没跟错人。
今天看完顾司矜出丑,一定要回家,好好给父亲母亲讲讲。
“你……”
“看来二殿下已经穷到要用锦衣卫吓唬人的地步了,我这一曲千金,不知还舍不舍得花钱呢?”
司矜拦住了梅夫人,缓步从红木楼梯上下来,三千青丝被一根红绳系住,松松垮垮的束在身后,不时被风撩起,便多了几分清冷的神韵。
配合拖地的长袍,眼角的泪痣,朱唇一弯,便让整个大堂的人闭口驻足。
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也不过此番光景。
竟是让恨意上头的宇文诚,都有一丝恍惚,无意识的喃喃出声:“真好看……”
孙紫钰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脖颈,不满的嘟起嘴:“你疯了?那是顾司矜!”
貌美督公流落青楼后37
宇文诚一怔,这才恍然反应过来,慌忙低头咳了两声。
费了些力气,才将眸中恨意重新拾起来:“督公都到青楼了,气节还这般高,真是令本殿刮目相看。”
“殿下怕是忘了,群芳院的一半由朝廷管着。”司矜慢条斯理的掠过众人,丝毫没有身在下位的卑微感。
那周身的气场,反而让人莫名胆寒:“听曲得拿钱,是皇上定的规矩,殿下还没即位呢,就打算谋反了?”
最后一句话,司矜尾调上扬,听得宇文诚心跳一顿,不可抑制的紧张起来。
这周围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看不惯他的人不在少数,谋反这种话一出,都会盯着他弹劾他。
现在是夺位的关键时期,他绝冒不起这个险!
“你胡说什么呢?一曲多少钱?”
他就不信,他一个皇子,还买不起一支曲子了?
“陛下昔日曾赞,顾某七弦琴乃京都一绝。”司矜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千金难再闻。”
一千两……黄金???
这不是要掏空他半个家底儿?
他又不犯贱,为什么要大老远跑来,为仇人花这么多钱?
宇文诚咬牙切齿:“顾司矜,你……”
“不过,以前我都是给一些文人雅士弹琴,看他们作诗抒怀,陶冶心性,一曲千金,殿下要听得话,价格也可以再商量。”
司矜转身,笑眯眯的看着松了口气的宇文诚,直接开口:“对畜牲弹琴,一万两。”
“………”
宇文诚气的差点不顾腿伤,从轮椅上立起来:“你再说一遍?对谁?”
“哎呀,殿下怎么生气了?”司矜笑着缓和气氛:“五千两可以吧?我弹就是了。”
宇文诚没意识到自己家底儿已经被司矜掏光了,只为他忽然的态度转变感到欣喜。
看吧,到底是落入奴籍的贱人,当着这么大的场面,不敢不遵他的命令。
宇文诚像只斗胜的公鸡,仰着高傲的头颅,急于向所有人展示他的胜利。
“诸位今日能听顾督公的七弦琴,可要好好谢谢本殿啊!”
话刚说完,司矜便缓步来到台上,垂手拨动了琴弦。
乐声一起,宇文诚的肚子就刀绞一般的痛,面上笑容不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