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英勤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在答应他时,司矜眉头皱了一下。
目光如刀,狠狠剜了眼躲在帐子后的人。
等郑英勤侯在门口时,便又抿唇,迅速恢复了正常。
郑英勤懂规矩,也不往前,只立在门口,低头汇报:“太后娘娘让老奴给您送来一件衣裳,说后日百官祭天典礼时,让您穿这套衣裳去,自会天降祥瑞,庇佑小公爷。”
“嗯……就放……放在那边桌上吧。”
司矜努力调整气息:“对不住,郑公公,臣昨日偶感……风寒,身子不适,怕是不……不能起身行礼了。”
“烦请公公替臣……替臣谢过太后娘娘。”
为了掩饰断断续续的语气,甚至还咳嗽了两声。
有眼泪滑出眼角,耳垂更红了。
见到那滴泪,郑英勤才觉出不对。
慌忙放下衣裳,将头垂的更低:“小公爷,那老奴便先行告退了。”
“等等!”
司矜的一句话,让打开门的郑英勤动作骤然顿住。
却是迟迟不敢转头,只背对着司矜行礼:“小公爷还有何吩咐?”
“我听闻太后娘娘那边,新收了几颗番邦进贡的榴……榴莲?”
“是。”
“能求一两个吗?”
“老奴一定转达,一定转达!”郑英勤回完话,便连忙走出房间,关紧了门。
迈着小碎步走到院外,才有脑子去想——
完了完了!要是让太后娘娘知晓,小公爷被人如此欺凌,不得砍人吗?
话说……那人是谁呀?
诶?如果这样的话……那上次小公爷马车里的,也不是真兔子吧?
郑英勤多留了个心眼,有心想问出人。
但走时,却看见盛煜拿着盒点心,没事人似的进了某个房间。
郑英勤:……
好了,大约不用问了。
他还是赶快回去回禀,讨榴莲去吧。
郑英勤走了,盛临渊便愈发肆无忌惮。
早上那清淡的菜,放凉了也无人去管。
直到午膳,才又熬了些粥,哄司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