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那件事的印象,也只剩下茫茫的大火,无尽的血腥和绝望的哭喊。
每每午夜梦回,都能梦到那个场景,渐渐的,就变成了心魔,时常会陷入幻境。
但老皇帝自己能力不足,杀了魏家军后,无法管理朝臣,造成各地叛乱横生。
便只能重新启用魏临渊这个魏家仅剩下的孩子。
骗他入宫做阉人,带领东厂,为南梁守江山。
这样既能培养一把利器,又不用忌惮魏临渊有子嗣分走皇权,一举两得。
“也是到后来,我才知道魏家军全部阵亡的真相。”魏临渊靠在榻上,抱着司矜。
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把玩着少年刚擦干的长发。
“不过,老皇帝估计也想不到,他最后能被我用朱子卿杀死。”
“朱子卿想夺位,我就劝他杀了自己的父亲登基成为我手中的傀儡。”
“但朱家皇帝都一个德行,朱子卿靠着我夺位,靠着我守江山,又三番五次的,想要我的命。”
“将他们凌迟鞭尸都不为过,是不是?”
“嗯。”司矜全程没说话,一直点头应着。
讲完故事,魏临渊又沉默良久,问:“矜矜,我是不是挺残忍,挺不是东西的?”
“没有。”司矜道:“没本事的皇帝才会在战乱时候杀文臣,太平盛世戮将军。”
“你杀的对,我要是在,也会帮你,一起杀。”
魏临渊轻轻笑了。
听到司矜的话后,多年积压的心结竟奇迹般的松了下来。
原来,他要的不过是在意之人的一句肯定。
有矜矜在,他便可以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矜矜。”愣了半晌,魏临渊又叫:“我睡不着。”
放平日里,他会整整疯上一夜。
现在虽是情绪稳定,但周身灵力激荡,也难以入眠。
司矜嘲他:“不是给你喝药了吗?怎么还睡不着?”
想起汤池里泡的“药”浴。
魏临渊耳尖微微染了几分绯色。
他牵了牵唇,似是在回忆什么。
拉住司矜的一只手,慢慢的,与他十指相扣。
轻声细语的耍无赖:“矜大夫,我病的实在太厉害了,只喝一两副药是好不了的。”
“不知大夫这里有没有人参,我想……”
“多,多,进,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