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着朕的旗号胡乱伤人,到底是为了朕,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
宴会上的丝竹声停下,凡参加者,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几个支持安国公的,甚至直接笑出了声——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陛下对沈临渊发火呢。
看来,这位玉面寒枪的摄政王,也不似传说中那般得宠。
京城要变天喽。
沈临渊单膝跪地,即便已经诚恳请罪,但兵权还是没能保住。
他听见司矜说:“削去所有兵权,罚俸半年,等送走神女,自己去领八十军棍。”
围观官员,皆是一片唏嘘。
放在平常,八十板子都能要人命,这沈临渊一下领八十军棍,还能不能活都难说啊。
北夷神女坐在司矜身侧,恰好能看见沈临渊的目光。
那眼神,看陛下并无半分敬意,倒像是盯着帝王滚动的喉结,要钻进衣衫里。
仿佛下一刻就能起身,直接把小皇帝扑倒。
神女眼睛微微发光,逐渐亮起星星。
暴戾小皇帝和他狼子野心的臣子,白天皇帝罚臣子,夜里臣子罚皇帝,白天叫皇上,夜里皇上……
啊,磕到了。
……
为了表现出生气,直到宴会结束,司矜都让沈临渊都一直跪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看得神女都不自觉为司矜的腰担起了心。
待到北夷使团完全出京,沈临渊才收到了柳公公的传召。
“王爷,陛下让您去湖心亭领罚。”
“是。”收到圣旨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到达湖心亭已然是深夜。
雨后的湖水泛着清新的香气,有早荷出头,亭亭玉立。
沈临渊踏上了一叶扁舟,根据柳公公给的地图往前划着。
不一会儿,就到了碧荷中央。
莲叶田田里,有零散的铃铛声传来,沈临渊眸色一凌,继续往前。
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一只白皙的足。
足腕纤细,其上被他攥出的红痕还没有完全消下去,此时,正被两只带铃铛的金环束缚住,轻轻撩拨着深色的水。
沈临渊一颗心被吊了起来。
他知道,矜矜今日里罚他,是要立威的,可听见那群狗腿子说矜矜不再看重他,不再喜欢他了,还是会生气。
气矜矜不疼他,不该罚的那样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