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儿了,不躺的话,会不会被这孩子看不起?
为防更加窘迫,沈傲娇还是松下一口气,僵硬的躺在了司矜身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或许,是第一次与皇子同榻。
又或许,是因为那句“好生心疼”。
沈临渊总觉得,该说些什么,缓解一下这莫名暧昧的气氛。
思索片刻,张口道:“今日连杀三十人,你就真的……不想给我个理由吗?”
“理由皇叔已经知道了,还需要我给吗?”
“哦?”沈临渊转过身,单手撑起头,放松了不少:“这我倒是不知道,还请殿下明示。”
“你知道的。”司矜闭着眼睛:“你知道那些人都是被我大皇兄收买的,你也知道,其实三弟,是被大皇兄杀的。”
“所以我杀那些人,并不需要理由。”
沈临渊笑了一下,对他更加欣赏:“既然你知道,为何不自己去调查你三弟的死因?”
“有意义吗?”司矜睁开眼,迎着月光,撞进了摄政王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大皇兄虽然傻,但也没傻到自己动手,他既然自己肯担责,就证明已经找好了替罪羊。”
“况且,安国公是他的亲舅舅,太后是他的亲娘,我赤手空拳,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呢?”
“那仇就不报了?”
“报仇。”司矜眼睛微微眯,左手试探着向右移动,直接握住了沈临渊的手:“还需要皇叔,多多帮忙呢。”
心脏一顿,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沈临渊耳后根莫名红了起来。
奇怪,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只要一扯上二殿下,就总觉得暧昧。
“嗯,我试试吧。”沈临渊躺下,挣脱司矜的手,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这孩子这般通透,也确有做皇帝的潜质,方便控制,还不至于让社稷陷入危机。
只是如今朝中,还是大皇子的支持者居多,该想个什么办法,力排众议呢?
思索间,他觉得司矜又靠近了一点,不习惯的往榻边挪了挪。
可他越挪,司矜便靠的越近。
退无可退后,忽觉少年踢出一脚,砰——
啪叽——
风光霁月的摄政王落了地,抬起头,懵懂的瞧着榻边不可一世的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他来了一句:“皇叔,你白天拎我,都要把我拎吐了,这就是代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临渊:……
懂隐忍,还睚眦必报,的确是做皇帝的好人选。
可他就是生气。
活了二十四年,从没有人这么踹过他,何况还是个毛孩子!
摄政王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甚至做了个揖:“殿下好睡,臣告退了。”
话落,果断转身。
可刚迈一步,就被司矜果断抱住,像只被抛弃的猫,靠在他腰间,讨好似的蹭了蹭。
脱口的声音又委屈起来:“皇叔,不要了我吗?”
皇叔,天下与你尽归我手12
“没。”沈临渊倔强开口:“只是殿下娇贵,不该与臣共眠,既然您不去偏殿,臣去。”
比起喜怒无常的二殿下,他忽然觉得,睡偏殿的小床也无可厚非。
可司矜明显不打算放过他,缓缓低头,不动声色的叼住了他的衣带,趁人不备,松开了手。
闷闷出声:“哦,那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