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穆一顿,眸光微微闪烁,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道:“大概是七岁的时候,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姜潮云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原来那个小孩也是寒江穆,他就说,从始至终他做的梦都是和寒江穆有关,为什么会突然梦见小时候的自己,原来是因为寒江穆。他想起寒江穆小时候也给他编过草蟋蟀,原是那会儿就有渊源了。寒江穆歪头,看着他泪水涟涟,坐过去将他搂到怀里,为他擦了擦眼泪,“少爷如此爱哭,别人若是看了,还以为我如何欺负少爷了。”姜潮云有好多问题想问他,但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能隐忍不发。也是在这个时候,碧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将姜潮云吓得肩头一抖,连忙从寒江穆怀里退出去,伸手去推搡他,“你快走,别让碧心看见了!”寒江穆:“……”他站起身,看了姜潮云一眼,还未说话,就听姜潮云急道:“你还不走,再晚被碧心看见我、我就不活了!”寒江穆:“……”碧心的脚步声近在咫尺,寒江穆来不及穿衣服,只好打开窗户,光着膀子跳窗跑了。作者有话要说:云云子:你要搞明白,你现在是没有名分的(指指点点)找回场子碧心端着水走进来,她看见姜潮云已经醒了,连忙把水端过去,伺候他洗漱。姜潮云正含了一口水,听见碧心说:“窗户怎么开在这儿?我记得我关窗户了啊。”姜潮云顿时紧张起来,所幸碧心也没有多想,只是将窗户关上了。洗漱后,姜潮云有些不舒服,让碧心去给他准备热水,他想洗个澡。碧心应了,转身离开了。姜潮云确认她不会突然过来,才小心翼翼地解开亵衣看了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就叫他脸色通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先前迷迷瞪瞪的,只感觉寒江穆的唇舌和那双大手一直在自己身上游走,因为是很舒服的温热,他在一开始的萧瑟颤抖后就变得坦然接受了。但现在看看,这些红色的被过分弄出来的痕迹,真叫人头皮发麻!姜潮云看到了点点红而肿,即使亵衣柔软不伤害皮肤,但也磨得疼痛。他拢起衣服,膝盖并拢曲起,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怎变得如此……姜潮云心里还是懊恼,又忍不住埋怨寒江穆嘴上说疼爱他,但是行为上那么孟浪,恨不得将他吸掉下来!还让他那么痛!然而一旦想起寒江穆经历的种种,他那么些埋怨又一下子没了去处。姜潮云洗好了一个澡,将身上那些黏腻的感觉洗去,便出了门。距离那次灯节也有几天了,姜潮云想去跟林静娴道歉,林静娴闭门不见他,他便拜托林世言给她送了些礼物赔罪。林世言也跟他道歉,说:“其实那个寒江穆说得也没有错,我们一开始会有这个想法,也是因为这动荡的局势,皇帝那样的作态,迟早有一天会退到南华,即使不入南华,到时候选秀也一定会正常举行,到那时候,静娴就必须进宫了。”顿了一下,林世言继续道:“我们没有太大的野心,就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别人不来欺负我们,我们也不去欺负别人……我也的确想当然了,想着这天底下的夫妻都是父母之约媒妁之言,不一定一开始就真心相爱,想着你们若是成婚,以后再慢慢培养感情也不错,但是忽略了表弟你的想法,这里的确是我不对。”姜潮云没想到他会跟他说出这么多的话来,一时有些语塞,过了一会儿,才说:“不要紧的,表哥。”林世言说:“我去问了静娴,她也想开了,到时候我会跟我娘我爹他们说清楚的。”他这样明事理,让姜潮云很有些愧疚,跟他说:“对不起,表哥,我是真的拿表妹当妹妹的。”林世言叹了一口气,说:“我明白的,这种事情不能强求的。”姜潮云小声问:“那静娴怎么办?她不能进宫吧?”林世言说:“当然不能让她进宫,皇帝那年纪都能当她爹了,怎么能让她进宫受这个委屈。”姜潮云也认真地跟他一起谋划起来,“那周遭的世家子弟有合适的吗?”林世言长叹一声,说:“家世清白的少年基本上已经定亲了,往上找,年纪得比静娴大两轮,也有妾侍了,不妥。”姜潮云问:“那往下呢?”林世言说:“也不能太下,起码不能比林家差太多,不然……”他话没说完,但看了姜潮云一眼,显然有些顾忌。姜潮云明白他在想什么,认真点点头,“我娘就是一个反面例子,女孩子还是要高嫁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