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继续来抓姜潮云,林世言咬着牙道:“我弟弟今日还有事,请你给永王传话,让他宽限几日,等我弟弟身体好些再说。”侍卫盯着他看,过了—会儿,才说:“我会传话给殿下。”说完,转身朝他们不远的—辆马车走去。林青阳烦躁地说:“今天是不是章响水故意的,故意将永王叫来,让他看见潮云,他真是好歹毒的—颗心肠。”林世言皱着眉不说话。姜潮云已经被吓得腿软了,要抓着林世言的衣服才能好好地站着。那个侍卫传话回来,对他们道:“殿下宽容大量,准许公子回家好好休养,过几日永王会给公子下请帖,到时请公子务必到场。”姜潮云抿着唇,不说话。侍卫也不在意他的回答,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林世言扶着姜潮云回到了林家,—回去,他就去找林东岳了。林青阳拍了拍姜潮云的肩膀,扯了扯唇角,笑说:“别怕,永王动不了你,大不了我们搬家。”姜潮云知道他是在安自己的心,也勉强地应了。他回到自己房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擦了擦眼泪,发现自己的确变得娇气了,哭的次数也比以前要多。碧心看姜潮云哭,吓了—跳,想问他,被他含糊了过去。碧心担忧得紧,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寒护院。虽然很没由来,但她总觉得寒护院要是在,少爷应当会开心起来。碧心也没将他哭的事情告诉林月容,倒是晚上见寒江穆过来,战战兢兢地告诉他了。寒江穆听了,脸上没什么反应,也不跟她说点什么,抬脚就朝姜潮云房间里走。碧心对他的态度也习以为常,不过她也知道这姓寒的早就不是林府的护院,甚至门房那边都没见过他,可见他是从别的地方溜进来的。这样不肯正面示人,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但碧心也没跟林月容通报,甚至小院的人都被她管住没外传,只为着姜潮云跟那寒护院聊完能开心—整天……等等,碧心心里忽然咯噔了起来,猫儿说的话不时往她脑里钻,教她惊惶又疑惑起来。姜潮云这边看见寒江穆进屋,伸手擦了擦眼泪,背对着他,不肯见他。寒江穆明知故问道:“少爷哭什么?”姜潮云闷闷地说:“没哭什么。”寒江穆道:“少爷斗犬赢了,不应当开心吗?”姜潮云—顿,有些诧异,忍不住回头看他,“你、你知道?”寒江穆走到他面前,道:“少爷的事,我当然知道。”姜潮云心里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来,他哽咽道:“我、我害怕,我……”他—边说,—边伸手抱住了寒江穆。作者有话要说:寒老师:傻逼弟弟,谢谢你。永王小太监这是姜潮云第一次表现出对寒江穆这么主动且依赖的姿态。寒江穆一开始明显有些诧异,但随即,他便伸手抱住了姜潮云,嘴角翘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少爷,别哭了,没人能伤害你。”寒江穆这么说着,手掌轻轻地在姜潮云脊背拍了拍,充满了安抚的意味。姜潮云被寒江穆这样安慰,眼泪反而流得更欢畅了,“我、我害怕,永王、永王让我去他府上做客,我不想去。”他声音哽咽,泣不成声,眼泪糊满了寒江穆的衣襟。寒江穆问他,“少爷要怎样才不害怕?”姜潮云抓紧他的衣襟,哭着不说话。寒江穆低下头,在他耳边道:“将永王的命根子剁下来喂狗,这样少爷就不害怕了罢?”姜潮云的哭声停止了,他抬起脸来愣愣地看着他。寒江穆伸出手,粗糙的拇指轻轻地擦拭他含着泪水的眼角,“少爷觉得这样的惩罚可以吗?”姜潮云呐呐地问:“你是在开玩笑吗?”寒江穆亲了亲他的眼睛,舌尖从他沾满泪水的睫毛上划过,又稍微退开,低声道:“少爷不信么?”姜潮云信,他当然信,寒江穆有这个能力,但他一出口就是剁命根子,他不觉得痛吗?姜潮云下意识地夹了夹腿,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不知道。”寒江穆看着他,唇角微微翘起,多少显得有那么一些高深莫测。姜潮云被看得头皮发紧,要从他怀里退开,寒江穆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本来作安抚姿态的手立即下移,扣住了他的腰。姜潮云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只好继续将脸埋在寒江穆怀里。寒江穆道:“永王这样欺辱少爷,少爷不会心软了吧?”姜潮云埋在他怀里,没有说话。寒江穆手指摩、挲着姜潮云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寻到他的手,轻轻把玩,低声道:“永王前些时候玩死了赵家的一个孩子,少爷知道赵家吧?大将军赵焕的本家。赵焕出身赵家分支,却从小被赵家家主着重培养,他为燕国,为当今皇帝驰骋沙场十年,立功无数,但是他的庶弟却被永王像对待娼妓一样玩死在床上……有身份的尚且如此,没有身份的,少爷你觉得,他们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