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云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很有几分天真地说:“因为你那把匕首镶嵌了那么多宝石,所以丢失的那块也是宝石吧?”寒江穆说:“我的意思是,少爷如何得知,那把匕首缺失的是一颗红宝石,而不是一颗蓝宝石,又或者是绿宝石?”姜潮云:“……”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还没来得及慌张,又想起来只是他“做梦”梦到的,因而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觉得那里镶红宝石更好看!”寒江穆望着他,唇角弯起来,露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促狭的笑容,“那样硕大的红宝石也是稀世珍宝,又如何会镶嵌在一把小小的匕首上,若是为了好看,绿宝石会更妥帖。”姜潮云迷糊了,一时拿不定寒江穆在想什么,因而沉默了,只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他。寒江穆被他用这样纯澈的眼眸看着,微微眨了一下眼,坦诚道:“少爷想的没错,那匕首的确丢失了一颗红宝石。”姜潮云顺势问:“为什么会丢失啊?不是很珍贵的宝石吗?”寒江穆一顿,坐到了他旁边,漫不经心地说:“因为穷人家没钱吃饭,所以拿去典当了。”说谎,姜潮云心里很清晰地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他很委婉地提醒道:“你说红宝石是稀世珍宝。”寒江穆编瞎话眼睛都不带眨的,“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保不住稀世珍宝。”姜潮云:“……”他想起梦里小时候的寒江穆将那颗红宝石抠出来,定然是有其他用处的,然而寒江穆不回答,他又不能逼他说出来。姜潮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寒江穆看着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沮丧的气息,开口道:“少爷若喜欢,等我日后寻到红宝石,可以再嵌回去。”姜潮云说:“不是。”他顿了一下,小声说:“你为什么要送我那个匕首啊?它对你来说,不是很贵重吗?”寒江穆注视着他的眼睛,“少爷,这么久以来,我送你的东西,哪样不贵重?”姜潮云:“……”寒江穆道:“我只是想将最好的东西献给少爷罢了,若少爷一定要我说个原因,那便是少爷值得。”姜潮云脸颊慢慢滚烫起来,他摸了摸滚烫的脸,一时无言。寒江穆伸手过来,搂住了他的肩膀,语气略微沙哑起来,“少爷。”姜潮云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抬脸看向寒江穆,果然看见他慢慢地凑了过来,目光很明确地落在了他的嘴唇上。姜潮云心里一跳,猛地伸出手,捂住了嘴巴。寒江穆高挺的鼻子轻轻蹭过他的手背,眼神上挑地看了姜潮云一眼。姜潮云被这个眼神弄得心脏狂跳不止,寒江穆长着一张俊美无瑕的脸,眉眼也尽是少年傲气与锐利,他的眼尾是上挑的,平常一脸面无表情的时候,他的眼神便像刀剑一般极具杀伤力,然而这种时候,他这样锐利的眼神,便柔滑了许多,看他一眼,几乎要将他的魂魄勾出来。寒江穆唇角轻轻上扬,竟直接吻起了姜潮云的手背。姜潮云只感觉手背一阵酥麻湿意,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寒江穆亲了一会儿他的手背,便伸手去拉他的手,姜潮云一时不察,手背被他拉开,随后,寒江穆的阴影覆盖过来,姜潮云的嘴唇被他吻住了。这种感觉,是让人上瘾的。姜潮云沉溺在寒江穆的唇齿之中,只感觉人像是雪一样融化成一滩,又被他收敛成一团,戏耍在鼓掌之中。姜潮云这次学会了用鼻子呼吸,他学会了去用舌尖抵御反抗,虽然无济于事被吸、吮得连舌尖都隐隐作痛起来。一吻毕,姜潮云陷入了漫无边际的懊恼之中。本来因为亲吻泛红的眼角又红了几番,流下清澈的眼泪,却被寒江穆一一吻去,不给眼泪滑落脸颊的机会。姜潮云去推他,寒江穆也顺从地退开,还伸手给他拢了拢衣襟——也是这个时候,姜潮云才发现,他的亵衣被拉开到了门户大开的地步,锁骨之下的皮肤泛着微微的刺痛,显然是被寒江穆那双生了茧子的兽爪占完了便宜。这下他的羞变成了八分的恼意,望着寒江穆“你你你”说不出话来。寒江穆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少爷的涎水流进衣襟之下,我替你擦了擦。”姜潮云:“……”他头一次知道寒江穆也是会说这种荒谬的谎话,因为他亵衣里面根本没有湿迹。一时又是羞恼,又是窘迫,他双手抓紧了亵衣的带子,杜绝了被寒江穆偷看的任何可能。算了,就当他对寒江穆的回礼,他不与他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