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汤蔓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感受到了谢立放在她手臂和后腰上的力量,看着眼前似乎要崩溃的司嘉禾,一些重话还是不忍心说出口,如果司嘉禾现在没有生病,以她的性子不会如此犹豫的,可司嘉禾现在是个病人,还是个不能接受刺激的情绪化病人。她勉强地笑了一下,忽略了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嘉禾,你今天怎么没有和贝医生见面?”司嘉禾不回话,他似乎已经在汤蔓的这个转移话题中感受到了什么,他看着汤蔓,眼泪又落了下来,一个人站在原地沉默落泪,一双明亮的像猫一样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汤蔓,然后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样,光芒在一秒又一秒地消失。没有人能忍受这种目光,汤蔓当然也忍受不了。不过,她刚要说话,手臂就被谢立拉动了一下,她整个人被带到了谢立的身后站立,一抬头只能看见谢立的脊背和后颈。在微黄的灯光下,男人的后颈处有一道显眼的红痕,一眼便可以看出像是指甲挠过一样的痕迹。一下子,汤蔓就愣在了原地,所有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有时候一段关系的存在总是能起到一定的禁锢作用的。汤蔓看着谢立的脊背突然有些突兀地想到,她现在好像是被禁锢在这段关系中了。她可能陷入了百分之五股份的陷阱中,这份陷阱甚至比奶酪的陷阱还可怕。在汤蔓还有些晃神的功夫,谢立出了声,以一种特别的姿态对着眼眶依旧有些红润的司嘉禾开了口,“司先生,以后有什么事问我就好,我的未婚妻有些问题可能不太好回答。”“毕竟司先生今晚上的做法实在是不太令我欣赏,而蔓蔓又是一个心软的人。”“这样的威胁做出一次也就罢了。”谢立笑了笑,说道,“我相信司先生也知道,我未婚妻这个人的性格,她不会上不要相信汤蔓的话。司嘉禾盯着谢立看了好久,突然抿着嘴笑了一下,浅浅的酒窝显露出来,显得异常乖巧。加上眼眶红彤彤,头发也顺其自然地搭在额头上,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欺负了的人。这种孱弱的姿态在女性面前一向吃香,特别是在汤蔓面前,她有时候好像特别柔情似水,有时候又好像生了一副铁石心肠。谢立最见不惯司嘉禾这副模样,他看见过无数次这个男人以这种模样在汤蔓面前获得了怜惜,以他的自尊他做不出来这样摇尾乞怜的模样,于是心里也越发厌恶司嘉禾的这个样子。他迎上了谢立的视线,却像是在示威一样,一双眼就那样看着谢立,然后唤了一声蔓蔓。在唤人的时候,司嘉禾面上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看见动了动身体的汤蔓后,他笑着无声地张口对着一直看着他的谢立说了一句话,眼中还有未流下来的眼泪。“谢立,你觉得你在蔓蔓心中的地位又有多高?”lijia谢立脸色有些沉了下来,却最终没有说什么,拉着汤蔓想要直接离开。他在这时候完全感受到了杜和年在对上司嘉禾这个人时的如鲠在喉,就像被卡了一根鱼刺在喉咙中,可是不管怎样,都拔不出来。而且汤蔓这个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但有时候软的对方也不一定会吃,但既然能在司嘉禾这里回头第一次,也就能回头第二次、第三次,只要开了一个头,后面的事情就再也说不准了。谢立就是因为这一点在对于司嘉禾这个人一直不太自信,要不然也不会在汤蔓还在时就忍不住说出了那番话,如果是面对杜和年,他还能保存尽可能的理智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