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手停顿了一下,才嗯了一声,垂下眼帘,感受了一下吹风机风口的温度,才放在了一个合适的距离开始给汤蔓吹头发,一时房间里只能听见吹风机的呼呼声。大约吹了一分钟后,汤蔓摸了摸自己的发尾,感觉行了,才抬起头摸了一下谢立的手腕,“可以了,就这个程度吧,太干了我头发会太干燥。”她转过身坐在床上,谢立在她说好了之后就关了吹风机的开关,俯身拔插头时,发现一旁的汤蔓正在看他,他侧了一下目光,一下子就看见了放在床头柜前的一个盒子,已经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堆安全套。他动作停了一瞬,看了汤蔓一眼,仿若没有看见一样面不改色地把吹风机收拾好放回卫生间,还说了一句,“我去客厅给你拿拖鞋。”汤蔓趴在床上嗯了一声。谢立离开后,汤蔓趴在床上还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她这边才高兴没多久,就收到了一条消息,是贝尔雅发过来的,询问她这一次的见面司嘉禾怎么没去,而且她还联系不上对方了。汤蔓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一些,皱了一下眉头,正要恢复消息,谢立却已经拎着一双拖鞋走了进来,放在汤蔓的脚下。汤蔓坐起身来,手机被扔在床上,一下子就忘了刚才贝尔雅发过来的消息,抱住了谢立在对方的嘴角处亲吻了一下,说了一句感谢,当谢立回抱住她时,她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行,你得先去卫生间洗一下手。”谢立这下笑了,“你连你自己都嫌弃?”汤蔓说:“我有心理障碍。”简单来说就是双标,人永远可以对自己宽容,却很难对别人也是如此,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伴侣、家人、朋友。谢立笑了,他去盥洗室的洗漱台前洗了手,用纸巾擦拭干净后走出了门,就看见汤蔓盘腿坐在床上,从那个盒子中拿出了一大堆安全套放在床上,看见了谢立,把人招过去。像一个卖安全套的老板似的,说道,“你的型号是多大的啊,我也不太清楚,所以都买了几种,你自己挑一下。”谢立差点要扶额了,汤蔓再干这种事情时哪怕是第一次,也是如此坦然,坦然地让他禁不住有些窘迫。他从前对待性这种事情总是会有些被禁锢的包裹感,不会脱口谈性,也很少去想这种事情,可和汤蔓在一起后,他发现这段时间他的心好像也静不下来了,过往的那种状态好像也被彻底打破了。“汤蔓,我还没准备好。”他走上前去,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准备把这些摊放在床上的制品全都收拾起来,重新装进那个盒子中,然后说了这么一句话。汤蔓歪着头看了谢立一眼,几秒后,她发现对方是真的这样想的,她想要哀叹一声,却又不想要放弃,事实上,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于是她稍微带着玩笑地说了一句话,“这有什么好准备的?”“谢立,你再准备下去,我真的就要成一个活寡妇了。”算起来,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性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处于空窗期中,这在过去几乎不可能。谢立看了她一眼,收拾的动作停了下来,汤蔓察觉到了男人的转变,直起身靠近了对方,抱住了谢立,脸颊贴在对方的颈侧。她似乎渐渐地也喜欢上了这种耳鬓厮磨,带来的精神上的喜悦能胜过生理上的快感。谢立身体僵硬了一下,她听到对方的气息明显也有了变化,正当她准备动作时,谢立整个人反客为主,把她抱住了换了一个方向,他坐在了床上,像抱着一个孩子一样抱着汤蔓。摸了摸她两鬓还有些湿润的发尖,说了一句话,“下次,这些东西我来买吧。”汤蔓不懂对方为什么说这句话,在她看来谁买都一样,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房间的灯被调暗了一些,汤蔓喜欢这样的光线,白灯容易刺眼,她喜欢明暗光线下的阴影感,明灭变化间有说不出的美感,最重要地是,在这种灯光下,有利于她的睡眠。不过,谢立是第一次,有些动作还有些青涩,他们之前其实亲吻的次数都很少,算起来最多的是拥抱的次数,谢立好像很喜欢抱她,这种亲昵在对方看见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含义。不过在灯光逐渐昏暗,几乎要泯灭时,屋子里突然亮起了另一种光,刺眼的白光,从汤蔓的枕头底下传来,还在不停地振动。汤蔓忍住骂人的冲动,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了紧要关头,这一通电话打过来,简直是要了人命。屋子里的空调还开着,两个人的身上却出了一层薄汗,汤蔓还不想要接那个电话,等了一会儿,她还未来得及挂断,振动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她糊成一团的脑袋也没有时间没有空隙去想这么晚还有谁打电话给她,而是对着谢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