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还不死心,还想推霍惊堂上位,奈何他不配合,一副准备跟赵白鱼白头到老的架势。
当然他能强行下旨令二人和离,可是不说他理亏,不说太后会出动,也不说霍惊堂的狗脾气能闹得天翻地覆,就是朝堂百官尤其赵宰执能眼睛通红地跟他拼命。
“朕明明是为他们着想,便是寻常夫妻也有情到浓时情转薄,两个男人能好到几时?没人理解朕的苦心。”
大太监一脸深以为然地点头。
但也只有元狩帝身边的人认可他的观点,那话要是叫其他人听见只会觉得他瞎琢磨,归根结底不过是帝王妄想操控所有人罢了。
京都府衙门。
班头笑呵呵地上前:“小的见过郡王,您又是来接我们大人?”
霍惊堂:“放值了?”
班头可不会傻乎乎以为这是问候他:“大人在整理最后的公文,很快就出来。”言罢便见霍惊堂神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便识趣地道别。
果然半刻钟后,赵白鱼的身影出现在衙门门口。
“我说了不用天天来接我,太麻烦了。”
霍惊堂:“反正我无所事事,眼下全靠小郎养着了。”拿出温热的湿巾擦一擦赵白鱼的脸和手,又从百宝盒里拿出碗去疲劳的白果薏仁糖水。“快些喝,还温热着,刚刚好。”
赵白鱼嘴上说不用霍惊堂天天来接他,实际早已习惯的在对方拿出湿巾时便把脸和手都伸出去,十分自然地享受霍惊堂提供的服务。
一开始是不习惯的,但是日积月累下来就被腐蚀了。
自三年前中刀再醒来,霍惊堂不可言说的将赵白鱼当成易碎的瓷器娃娃来照顾,也不知道哪点就戳中他的癖好,连赵白鱼的衣服穿搭都由他亲手安排,简直是乐在其中。
“魏伯到广东见他的江湖朋友去了,来了封信,道是有意出海往东南亚走一趟。”
魏伯去年突然提出想趁他还有些力气,想再入江湖。
赵白鱼自然没意见,从前魏伯留下来是为了照顾他,而今他有霍惊堂和郡王府暗卫随身保护着,自然不能再困住魏伯。
“真好。”赵白鱼弯起眼睛,他之前说不当官,结果官越当越大,只能等年纪大些再辞官了。
“砚冰在两江待得颇为安稳,过几天便是省试,心态保持挺好,估计能顺利到会试这一关。”
之前带砚冰去两江便是因他原籍在那儿,中途因故回来,前年又回两江,去年过了乡试,若是省试过了,年底便能回来。
“李姑娘和徐大夫到了南诏,托人寄回来鲜花饼和一些玉石,也不知道徐大夫怎么做的,路途遥远,那鲜花饼也没坏。”
李意如和徐神医在赵白鱼挡刀后的第二年便成亲,没多久就夫唱妇随到处游山玩水,今年却到了南诏。
“别说了。”
越说他越羡慕,想去玩。
“刚从宫里出来?”瞧出霍惊堂一身广袖长袍的公服,只有入宫才穿,赵白鱼问:“出什么事了?”
霍惊堂:“还是西北那点破事。”他将来龙去脉重复一遍。
赵白鱼:“愕克善和蕃兵,蕃兵和大景各自是什么关系?”
霍惊堂简短地说:“西北有不少蛮族,各自为政,原本相安无事,但是大夏立国便将西北边境视为后花园,时常行掠夺之事,而他们原本是游牧民族,骁勇善战,大景一开始也很头疼,很难打胜战。后来发现西北蛮族听从世族的命令,纠集起来训练成军队,规模也有十来万,而蛮族和大夏党项人几十上百年前也是同族,也极其悍勇,而且熟悉两国边境的民情、地形、语言等等,便由朝廷出面,给予世族封赏,借此归化西北十万蕃兵。”
赵白鱼一针见血:“所以统领蕃兵的愕克善其实没多少忠于大景朝廷的心思,才会被大夏挑中作为突破口?”
霍惊堂笑了,“小郎聪慧。”
赵白鱼习以为常,既没有被夸的兴奋,也没有害羞,任谁天天被夸都会无动于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