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紧拧的眉头,洛屿泽心底一时五味杂陈。
他气的并不是她意外发现了这宅子里的秘密,而是她为何发现了秘密,却要自己偷偷藏起来,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还是说,她压根不觉得他是个好人?以为洛南栀会变成这样,也有他的手笔?
生气归生气,洛屿泽起身穿衣时,下意识替她掖好被子。
石榴着急地等在门口。
终于等到门开,洛屿泽面无表情地走出来,递给石榴一个药瓶,“照顾好你家主子,这几日别让她碰水,记得给她上药。”
石榴似懂非懂地点头。
直到第二天洛雁醒来,被子从肩头滑落时,石榴才注意到洛雁的肩头有好几处咬痕都破了皮。
石榴小声替她鸣不平,“姨娘,老爷是属狗的吗?”
“嘘。”
洛雁生怕洛屿泽会突然冒出来,暗示她不要多话。
石榴嘀咕,“就算是狗也不会无缘无故咬人,比老爷强多了。”
骂归骂,洛雁依然还是用了洛屿泽留下来的药。
当药粉洒在洛雁破损的伤口上时,她疼得直咬牙。
即便如此,她仍忍不住猜想。
他这次对她下重口,难不成真的生了她的气?
被亲生儿子倒打一耙
甭管他生没生气,一时半会儿她是没办法见人了。
不止肩上,还有脖上,那道明显的掐痕实在没办法遮住。
洛雁让石榴给余清婉传了话,称她病了,怕把病气过给她,这两日还是不见为妙。
这门,她也是少出比较好。
洛南栀房间内,洛屿泽掐着鼻子,脸色比擦了煤灰还难看。
屋内臭气熏天。
一根手腕粗的铁链被摔在地上。
辛管家和袁婆子母子俩跪在地上,听见这一声脆响,吓得背脊抖三抖。
尤其是袁婆子,吓得魂都快没了,颤抖着唇道:“少爷,奴婢奴婢可以解释”
洛屿泽抓起桌上烂了角的茶杯,砸在她手边,“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家主子的?”
洛屿泽眼神狠厉,此时就像一把名刀,恨不得剜下她一片肉,“我让你看好她,不是让你将她锁起来!”
“其他的事,我还没跟你细算!”
袁婆子努力为自己辩解,“少爷,您是不知道!自打您离开后,栀小姐精神就不正常了,整日要跑出去找自己的孩子,还咬伤了我儿子!奴婢是怕她有个三长两短,这才出此下策”
说罢,她还要动手去扒自己儿子的衣服,整得辛管家一阵脸红。
他是心虚。
洛南栀咬他,是因为他动了歪心,想要非礼她,结果她拼命反抗,动嘴咬了他的肩头。
是他怕事情闹大,跟自己娘说了谎。
没想到会被自己娘当成理由,说给洛屿泽听。
洛屿泽察觉出端倪,“无缘无故,她为何只咬辛管家,不咬别人?”
“这”
袁婆子从没仔细想过这其中的内因,如今被洛屿泽一点,她倒有些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