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多亏殿下收留,若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安顿我那妹夫,”杨恭仁主动为杨铭斟酒。
大隋的官场,特别讲究人情世故,大家在闲暇的时候,基本都在干一件事:社交。
人脉越广,越好办事,很多时候,权利不如人脉。
这就是为什么,老大杨昭几乎每晚都在应酬,终日泡在社交场上,以至于坏了身体。
“举手之劳而已,何必言谢?”杨铭举杯,主动敬酒。
两人虽然是本家,但终究隔的有点远,所以彼此间没有族内称呼,真要论资排辈,杨铭比杨恭仁还高一辈。
几杯过后,杨恭仁道:“我已经特别留意,如果吏部这边,还会揪着慕容三藏的话,我会先和你打个招呼。”
杨铭点头道:“韦尚书那边,没打招呼?”
“没有,”杨恭仁道:“韦尚书和柳公不对付,两人如今见面都不说话。”
杨铭忍不住笑道:“真不知道柳述是怎么想的,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杨恭仁是宗室,所以并不将柳述放在眼里,因为对方没有能力把他弄倒。
人就是这样,谁对自己有威胁,反而会对那个人敬畏有加。
“他只是吏部尚书,却把自己当作仆射,与苏公论事,竟是平起平坐的姿态,令人鄙夷。”
苏威在朝中的威望,非常高,毕竟开皇初年,他就是中枢大老之一,如今二十年过去,还在中枢掌权,自然是德高望重。
反观柳述,更多是借了妻子杨阿五的势。
大隋朝堂,真正称得上能镇的住百官的,实际上只有三个人,高颎、杨素、苏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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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其他人资格都不太行。
如今柳述自以为自己可以代替杨素,实则是痴人说梦,杨素的威望,惟有高颎一人可以比拟。
杨铭道:“我现在已经调离荆州,荆州地区若有新的人事任命,还望提前告知一声,”
杨恭仁点了点头:“小事一件,目前来看,暂时没有动静,大家都知道荆州曾是殿下的辖地,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往那边安排人。”
这就又涉及到人情世故了。
杨铭虽然已经离任荆州,但他是高升,所以大家都要给面子,各大门阀之中就算想要往地方安排人,暂时也不会打荆州的主意,就算有,也会提前跟杨铭打个招呼。
荆州的人事,杨铭肯定会紧紧的盯着,尤其是襄阳水军,这是他一手发展起来的,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这座晋阳楼,是我的产业,”杨铭突然笑道。
杨恭仁哈哈一笑,道:“早有耳闻。”
“所以,杨侍郎今后来,不要带钱,”杨铭笑道。
杨恭仁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酒楼花不了几个钱,何况像杨恭仁这样的中枢大员,压根就很少来这种地方,杨铭这么说,不过是表明自己的姿态,有套近乎的意思。
杨恭仁自然也收到了杨铭的意思,他也非常乐意和杨铭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