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席铮用外套包裹住邹晴流血的地方,柳泽提前收到信息,带着陪同的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在门口等。
很快的,邹晴被放到移动病床上。
推动的过程中,柳泽专业地提问着席铮发生状况的过程。
席铮呼吸渐沉,平稳着一切思绪,冷静作答:“她刚才出现过两次强烈的应激尖叫反应,后面变得沉闷不说话,十来分钟后,便出现出血状况。”
他们一起进了电梯楼层,柳泽凝着神情,目光落到病床上那个水眸无光的女孩身上。
她像个破碎的布偶娃娃一般,漂亮,却没有一丝丝的灵魂所在。
怎么每次见面,她都弄得如此狼狈?
席铮握着邹晴的手,眸底是从未有过的不安,“柳医生,她腹中的孩子?”
一个刚怀孕的孕妇出现异常出血状况,但凡有点常识的都懂。
席铮不想在这个时候,失去与她的第一个孩子。
柳泽表情严肃,没有直接作答。
只是打量了席铮片刻,在推出电梯门时对他说:“席先生,我先带她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楼上的妇产科主任是我多年至交的好友,她会给出最准确的报告。
你先去换套衣服吧,身上染到血了。”
被柳泽提醒后,席铮才注意到自己的右侧大腿,同收在裤腰间的白衬衫都蹭到了邹晴的血。
那是她和他的血脉,猩红的狰狞。
席铮的目光,从身上的血渍移动到邹晴那冷白的脸上,他薄唇翕动而开,“保住大人。”
“会的,席先生。”
邹晴被推进妇产科的急诊室。
刺眼的罩灯袭来,她半阖的水眸里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人像是背过去又不像,呼吸,心率都是正常的。
女医生戴着口罩,无菌的手套朝她正要伸过来时,邹晴骤然双瞳扩大,抬起右手抓紧女医生的衣袖。
如濒临绝灭般最后的呼叫,“叫柳泽。”
破绽
一小时后,邹晴被转移到病房。
这个时候,她睡着了。
席铮换了件白色的polo衫,配套一条水洗的牛仔长裤,清俊的外表多了些接地气的人情味。
给邹晴检查的女医生将刚做的几份报告交给他,“孕妇出现的异样出血状况,是因上次月事的瘀血残留在子宫没有完全排出所致。
胎盘胎儿一切正常。”
“那怎么还睡着?”席铮接过报告,眉骨微压地看着床上的身影。
“孕妇的情绪不太稳定,方才在做检查时不是很配合,同柳医生商量后,给孕妇打了针镇静剂。”
女医生作答,席铮把探究的眼神递给了柳泽。
柳泽接受到询问的目光,推了下镜框接话,“是,刚才邹小姐的应激反应有些大,平日里娇小柔弱的样子,没想突来的爆发力这么强,是发生过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