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邹家的小丫头,她堂堂广城首富的太太,难不成还拿捏不了。
她佯装镇定,把药碗收回到柜子上,主动将那还亮着的手机给席铮递了过去。
“你好好休息,妈晚点再过来偏院陪你。”
席母扯了扯身上的衣角起身,才挪了几步路,席铮冷冰冰的话语又随之传来。
“你怕你儿子折腾死我?”
席母驻足,轻颤得眸眶泛红得厉害,重重吞咽了下发干的喉头,“你也是我儿子。”
待到席母离开,邹晴的语音电话已响过去了两个。
席铮盯着她的未接语言,手在她的星空头像上摩挲了几下。
你有没有按时喝药?
你是不是想哥哥了?
席铮心想着,却没有回电话。
他知道,只要自己这一刻回了电话,她的一连串猜测就会袭来。
与其让她猜测,不如让她什么也不知道好。
醒过来了,伤口处的痛楚也跟着再次复苏。
席铮又开始疼到眉心骨直跳,却依旧半阖着乌眸,盯着她的头像,痴痴地喊了她一句:傻瓜。
你只是个你堂姐的替身影子
另一边,席老太捻着佛珠,同席父在席廉的房间里守着。
席廉背对着所有人,阴沉的背影落坐在冷灰色的轮椅上,视线朝向那片落地窗外。
夜风压弯了那片黑压压的树林,莫名地让他觉得解气。
“阿廉,明天的订婚仪式取消,至于邹家那边,我会找个机会登门过去拜访下。”席父坐在那张褐色真皮沙发上,暗着脸色决定道。
今天的事,真的让席父从头到尾的眉骨压重。
而在听到席父要上邹家登门拜访时,席老太声色立刻不悦,“你堂堂的席氏董事长,直降身份去邹家,我不同意。”
“妈,这件事,我们也有过错。”席父压着声线说。
席老太眼神寒气十足,捏住卡在指尖的佛珠,“是那野种的过错,不是席家的。”
自席老爷去世后,席老太恨不得将他连根拔除地扫地出门。
若不是因为席铮还有用处,能为席氏带来利益,才会依了席父把席氏暂且转给他接手。
席老太冷嗤着,席父不想再当着孩子的面同她去辩解以前的过错,选择沉默面对。
就在身后两人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席廉幽幽开口,“我同邹晴的订婚只推迟,不取消。”
他的话语里藏着无人知晓的危险,但传入席老太耳内却是大为震惊。
“廉儿,那邹家丫头已经不干净了,你不能委屈了自己。”她顿了顿,继续沉声冷拒,“即便她是被强迫的,我也不同意。”
“奶奶,你想看我喜欢的人被抢走?而我只能袖手旁观?”
席廉回头,唇色苍白得吓人,席老太看着既心疼又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