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住院那时,席廉让医生给她多开了几瓶补身子能量的营养液。
“不用了席廉哥,我睡一觉就好。”
邹晴觉得自己的谎话连篇,连自己都听不下去。
席廉不喜欢邹晴对自己的客客气气。
他沉了沉声音说:“邹晴,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照顾好自己,如果不行,就跟我回席家,让我照顾你。”
“对不起席廉哥,我只是只是自己的姨妈来了。”
说出这话,真的把席廉给镇住了。
他在电话那头的沉默,让邹晴长舒一口气后,又随即紧绷了起来。
“我现在正在去你家的路上,我给你带点暖宫的药汤。”
因为席廉还想着,亲口告诉她,明天他回日华的事。
“席廉哥,真的不用了,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根本不在家。”
邹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在对方接受到后,她恨不得锤死自己。
自己不在家,那自己现在在哪里?
炎炎是肯定不能编进去的,因为席廉有炎炎的微信。
在席廉开口问在哪时,邹晴抢先时机脱口,“席廉哥,不好意思,我今晚来自己舅妈这边住了,不在市区。”
听到她这话的席廉,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只是这时席廉的车子,刚好已经停在了她的出租屋的楼下,没走。
席廉敛了下表情,从车内向上望了去。
属于她的那间小屋子,确实里里外外都是暗着的。
他沉了沉嗓音说:“那好,你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
“嗯,好!”
邹晴急于摆脱这通电话,她根本没有去想,席廉说的明天见是什么意思。
收完线,她原本覆在书包上的手瘫了下来。
对一个人说谎,接二连三地说谎,原来是这么消耗能量的。
面对暗淡下去的手机屏幕,邹晴不止讨厌自己一点点。
而此刻的席廉还在她楼下,坐了良久后,才命人把车开走。
夜里,邹晴睡得很不安稳。
寒冬腊月,她竟睡出了一身冷汗。
惊醒的那一瞬,她挥手,打在一只结实的手臂上。
啪的一声,有点响。
她胆怯地睁眼,男人在暖黄灯下的俊美侧颜,随即落进她惊慌不安的瞳孔里。
男人半靠在床头,俊冷的脸上不带一丝情绪,漆黑的瞳仁低垂,看着手机。
男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行为,一直没看她。
正当邹晴想假装无事发生收回手,男人却按住了她,清冷着口吻问:“又做噩梦?”
邹晴这爱做噩梦的习惯,不是一次两次了。
“嗯。”
邹晴紧抿着唇线,用气音回答他,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