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廉设想周到,眸眶里全是真诚。
邹晴却畏惧这样的真诚。
她不想预见未来,不可收拾的局面。
她开始开始抗拒,躲闪其词,“席廉哥,我这还穿着病服呢?我不想被妈妈看到现在的自己,她会担心的。”
席廉早有预想,给她带了新衣服。
邹晴磨磨蹭蹭的,从早上拖到下午三点才同席廉一起出了病房。
席廉倒好,性子很足地等着她,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就一直安抚她。
“你做个女儿的,怎么比我这准女婿还紧张?”
邹晴不敢看他,低低地垂过眉眼,听着他自然说准女婿三个字,心里别扭又苦涩。
脚步沉重地跟在他一旁,走着走着就在一楼出口撞见席铮。
席铮穿着一件黑色的短款夹克,倾长的身姿俊立挺拔,吸引了不少来往人的目光。
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
他俊容微低,嘴里像在说着什么安慰的话,中年妇女一边擦泪,偶尔点头。
接着一医生从病房门口出来与他们做接应,中年妇女率先进屋,席铮侧过眼对上迎面走在走廊上的席廉同邹晴。
他眸色淡淡,投来的视线定格在席廉笔直的腿上。
“想一同上去打招呼吗?”席廉问邹晴。
她拢了拢手,没说什么。
席廉知道,她对自己这个弟弟,一直很畏惧。
而席铮没看她,只是同席廉又对视了一眼后进了病房。
一路,邹晴听席廉说,张志被移出重症病房,转到的病房里去。
这次车祸真的很严重,邹晴暗暗庆幸,当时席铮没有在车里。
到了普通病的住院部,张梅这个点半靠在床头边做手工。
瞧见病房门前出现女儿的身影,喜出望外地赶紧将手工挪到一边,用被子盖好。
可邹晴已经看到了,只是没说。
“小艾,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张梅脸色一天比一天倦怠,只是面对女儿时,总会强撑出一副状态还好的样子。
“妈,你又不好好休息了。”邹晴佯装生气追问。
“妈闲着没事做。”
张梅笑笑带过,视线停在同女儿一起出现在病房内的帅气男士,“这位是?”
“伯母,您好!我是席廉。”
席廉舒雅温声,同张梅介绍着自己拉着邹晴一同上前。
跟在外面的助理听见老板做介绍的声音,顺带提了许多见面礼从外面进来。
极少有过礼待的张梅有点慌,看着这满桌子的礼品连忙问女儿,“小艾,这?”
邹晴抿了抿嘴,走到床边坐下,“妈,这位就是席先生。”
她的声音细细的,听起来好像很害羞。
“就是你婶婶给你介绍的席先生?”张梅满意地望着眼前这一表人才的准女婿,甚是欢喜,“好,好!席先生果然一表人才!”
席廉阔步站到床边,刚好一束午后的暖阳打了进来,照在他温润如辉的眼眸上。
张梅觉得,他会是女儿未来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