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吟吟的声音响起在梦境之中:“废物就去死。”
……
梦境随着那面镜子的破碎而消失。
盛明盏从睡梦中醒来时,天地宛若在倒旋,一股熟悉的恶心涌上心头,让他起床冲进洗手间里去吐。
依旧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盛明盏手脚发软,他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触感滚烫。
明亮的灯光下,镜中人漆黑的眼瞳涌上冰蓝的颜色,如同涨潮般,蓝色很快占据了整个瞳孔。
就像那个模模糊糊的梦境一样。
热潮如涌,来得快,又消失得快。
盛明盏失神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眸颜色重新恢复成沉冷的墨色。他拿了水杯,漱了口,感觉还是有一种玄之又玄的反胃感觉,不是来自于生理上的,而是一种心理上的恶心。
休息室外面的办公室传来开门的声音,脚步声渐近,很快到了休息室门口。
傅凭司推开门,在洗手间里找到人。
他迟疑地问:“宝贝?”
站在镜子前面的人,本来就白的皮肤因为浮上一层淡粉,而显得更加白了些,淡色的唇微微抿紧,上面沾了一点水珠。
他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傅凭司走进洗手间,看见盛明盏眼眶微红,眸中盈着一点水雾,像是哭了的样子,连忙问:“你怎么哭了?”
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想吐,又感觉哪哪儿都吐不出,很难受。”
盛明盏靠在傅凭司肩膀上,伸手抓住傅凭司的一只手,带着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面无表情地问:“哥哥,我是不是怀了你的孩子?”
傅凭司失笑又严肃道:“宝宝,你别这样。”
“好吧,我知道男人是不会怀孕的。”盛明盏可怜兮兮道,“其实是我刚才在等你的时候,睡着了。”
“睡着之后,我做了一个噩梦。”
盛明盏试图描述那个梦:“在梦里,我好像杀了很多怪物,但是有人指责我不该杀怪物。怪我做错了。”
盛明盏抿唇,小声说:“然后我就委屈得醒了过来。”
他不太确定道:“大概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