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今天的不花钱。”水泊雨笑了笑。顾风这时走到他面前来,朝他伸出掌心:“没有给我的么?”“我为什么要给你啊?”水泊雨吃惊地问,顿时抱紧塑料袋。“拜托,我今天过生日啊。”顾风动了动手指。“哦……”水泊雨差点给忘了,在袋子里翻了翻,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煤球,“生日快乐啊。”顾风看着那个小煤球挂在手指上,感觉这东西有点眼熟,好像见过。12月份的中旬就这样过去,时间像是刹不住的车,一脚油门就冲到了年底。这些日子陈双和陆水都开始封闭冲刺,兄弟俩周末都没法离开学校,而跳水队里感冒的人多起来,到了晚上,教练都会督促他们喝热姜茶。睡觉前,陆水经常一边喝茶一边和哥哥视频,汇报最近的训练强度。《人类观察手册》就在他的手边,暗恋日常重新开了新的篇章,陆水用笔直的尺子打格,作出计划表来,一亲哪里,二四六亲哪里,都写得明明白白。熄灯前,他会约顾风去洗手间,让他履行追求者的指责。如果顾风开玩笑问什么时候才会答应,陆水就会很严肃地说:“队长,如果你做不到让我满意,我是不会答应的,你要加油。”说完之后,他就会得到一个非常加油的亲吻,陆水时常为自己这点小计谋感到开心。然后他们就会做生日那天做过的事情,有时候是他给他,有时候是他帮他,但更多的时候是两个人一起。他们每天都做,和呼吸一样自然。但是陆水经常不懂,为什么队长以前总是“在忍”,现在再也不说这个了。有两次,他们在没有人的更衣间里,队长根本就没有在忍。结束之后,他们会一起整理衣服,一起洗手。队长会给他一块黑巧克力,说让他晚上补补体力,而且这些事都要瞒住哥哥。陆水认为这件事不太公平,明明两个人都有份,凭什么补补体力的人只有自己呢。但是他确实也不敢告诉陈双,只希望哥哥千万别发现。但糟糕的事情也发生了,他想着不能总是这样要,但是一旦形成了习惯,成为了他的计划,不完成的话自己就会觉得很不舒服。思来想去,陆水决定要把这个行为科学化,一周5次,剩下的两天要休息。每天完成之后他还会在表格里打钩,记下自己喜欢被亲吻的动作和位置,留作下次参考。目前最喜欢的五颗星姿势还是队长坐在床边,他分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们面对面接吻。很快,时间冲到了12月30日这天,明天是本年度的最后1天,也是年底大赛的预赛日。30日这天早上,跳水队和游泳队在操场集体集合,一起前往停车场。陆水在上车前领到了自己的参赛运动员证件,上面是自己的证件照,项目是男子双人10米跳台。“队长。”他笑着去找顾风,拉开他的外套拉锁,找到他挂在脖子上的证件,“我看看你的。”一样的项目,男子双人10米跳台。陆水又笑了,抬手又给了顾风两拳。顾风捂住胳膊,无奈地说:“以后打我之前提前通知一下吧。”作者有话要说:顾风:暗恋我的人经常打我。顾云:讨厌我的人也经常打我。荆棘之路通往比赛场馆的路途比较远,目的地不在市内,大概路程需要耗费3小时左右。顾风和陆水坐在同一排,陆水靠窗,他总是习惯坐在自己的左侧。他还拿着两个人的参赛证件看个不停,仿佛那是多么了不起的东西。大巴车穿过山洞的隧道,光线变暗,车厢里只能看出万物的轮廓。顾风眼前像是点亮了一盏手机灯。手机灯旁边围着的,全部都是12、13岁的初中男生,刚刚上初二的顾风正在为自己将来学文科还是学理科发愁。他和顾云不一样,顾云总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可是自己还是习惯提前几年做好打算,列好目标,然后一步一步靠近。“你们说什么呢?”少年队的更衣间里没开灯,他刚进屋就看到好几个人围着聊天。以前他们是少儿队,13岁左右全部升级,因为14岁就是一个运动员初出茅庐的年龄了。能不能打响第一战,大多都在14岁。而当年少儿队里的几百个小朋友已经换了又换,留下来的熟面孔没有几个。“我们在……”拿着手机的人说,“队长,你知不知道四水疯了?”“你说什么呢?”顾风放下运动包。“真的,我们和他说话他都没反应了。”另外一个说,“后来我们还看到他在街上对着墙大吼大叫。”“不可能。”顾风最近也烦得要命,他的身体出现了很多征兆,都预示着跳水运动员最可怕的噩梦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