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他们家内部的问题了,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吵也好闹也好,这件事就彻底和陈双陆水没关系。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当年没有人证和物证,咱们已经没法帮他们讨回完全的公道了,只能尽自己所能让这些人活得别太轻松。”屈向北说完停顿了几秒,看向水泊雨,“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招太损了?”水泊雨仿佛猛然间清醒。“怎么会?”“因为我这么一做,世界上就会有一个女儿失去完美的父亲。你们会不会觉得他女儿是无辜的?”屈向北解答。这个问题抛给了顾云和水泊雨,但两个人同时摇了摇头。“我也是这么想,我不想去共情做恶之人的家人。”屈向北想得格外通透,对女儿共情和负责的事应该是杜英哲的,而不是他们这些外人的。杜英哲在把脏手伸向年幼的陈双时就该想到这一天。他毁了别人的孩子,那么自己的孩子说不定就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如果每个人都能对亲人负责,世界上也就没这么多犯罪行为了。人的能力有限,只对身边人好就够了。”屈向北引用了一本陆水送的书中的句子。“我觉得你这样做也没错。”顾云这时补充,“他闺女知道这一切之后说不定还得感谢咱们呢,谁知道杜英哲有没有对小时候的她下过手。万一她将来再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可得离她爸远远的,老死不相往来。”“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认为这个方法可行,应该拆穿他的真面目让他女儿看看,让他在唯一的亲人面前自惭形秽,今生今世抬不起头来。”水泊雨这下放心了,最起码他知道他们还能为陈双陆水做些什么,而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只能说上几句“都过去了”。伤害已经造成,对受害者而言只能缓慢痊愈,但未必不会留疤。坏人就必须付出代价。“北哥,我发现你的思想特别有深度。”水泊雨忽然说,“就照你说的办吧。”嗯?怎么回事?顾云这瓶水忽然喝不下去了,事态的发展不对劲了起来。这件事办完,水泊雨先开车送北哥回首体大,然后换成了顾云开车送他回去。北体门口已经没了学生,顾云下车后直接打开了后备箱:“你等一下,生日礼物先给你。”“不是说不让你买蛋糕嘛。”水泊雨猜八成是吃的,要不就是大玩具,“我现在床上不放玩偶了,太大的不行,柜子里没地方装。”“不是玩具,也不是蛋糕,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没创意吗?”顾云拿出一个扁平的礼物盒,显然盒子经过精心包装,“回宿舍再拆开啊。”“好吧,谢谢你。”水泊雨接过礼物,“那我回去了。”“等一下!”顾云忽然叫住他。水泊雨停下了。“往前跑,别回头,去你队里训练,去买玩具,去喝奶茶,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顾云说。水泊雨听完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顾云,你是不是学北哥说话呢?”“没有啊。”顾云笑着挥了挥手,可恶啊,居然露馅儿了。作者有话要说:四水:我小虎鲸回来了!再一次机会宿舍楼里,跳水a队和b队除了水泊雨,全部聚集在601宿舍里开小会。“事情就是我说的这样。”顾风作为队长将详情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现在大家有什么看法么?”眼前这几个都直摇头,就连平时最有主意的潘歌都不知道该发表什么看法。原本路助教的事情就够大家苦恼的了,现在忽然出现一个刘校长。“队长,你和四水说的都是真的吗?”童嘉还是没完全相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嘉森和霍尔萨的老师真是路助教的老队友啊?”“是真的,我和四水送路助回宿舍时还看到他了。”顾风也没了主意,事情彻底陷入僵局。“而且我能感觉到路助很不想看见他。”陆水来补充,“路助提到他就很生气。”旁边坐着一桌嗑瓜子的,林鹿吐了个瓜子皮,说:“肯定生气啊,要是我的搭档跳得好好的忽然撂挑子,我明天就能把头发丝气直了。”“那咱们现在的具体作战方案是什么啊?”张清愁眉不展,“咱们能去问问明志鸿吗?”“暂时不要。咱们目前不能去找任何教练或者领导去谈这个,否则一定会被误解。”顾风看了大家一圈,“说不定他们会以为是路助教让咱们去的,如果定性为集体抗议那只会更不好,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陆水说,不知不觉间自己越来越像一名队长了,虽然只是一个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