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他去,其实是因为你対宿舍而言更为重要。”顾风还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潘歌的肩膀,像是发自内心地说,“宿舍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留下安慰大家,顺便收拾一下卫生。”“是吗?”潘歌眉毛抖了抖,“我觉得不是。”“嗯,我觉得是。”顾风点了点头。潘歌的眉毛再抖了一下,靠,感觉很不妙。陆水还在状况外,対谁带自己去后勤部并不关注。以前他怀疑恋爱使人降智,因为屈南在追求哥哥的过程中就很弱智,时常表现出幼稚和哭泣等退化行为。现在自己怎么也退化了,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不知道收好?“怎么了?”一路上陆水都很安静,顾风担心起来,“丢东西了?”“没……没有啊。”陆水一个激灵,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丢什么了?”顾风又问,“算算损失多少,我去找他们教练。”“不是,没丢,没丢。”陆水摇摇头,这个损失可算不了。天色逐渐往暗淡去了,他茫然地胡思乱想,忽然一低头,才发现左手腕有点亮。是手绳上的小鱼,原来真的不是玉,而是一块经过特殊处理可以夜光的小石头。像是一条蓝色的小鱼在手腕停留。“队长。”看着顾风送给自己的礼物,陆水实在瞒不住了,“你给我的那个……那个上面,署名了吗?”“什么?”顾风停下脚步,想了想,“什么那个?”陆水皱眉:“就是那个。”“哪个?”顾风也皱眉。“那个啊。”陆水推他一下,“你不要再逗我了,这是很严肃的事情,后果很严重。你有没有写名字啊?”“哦……表白信是吧。”顾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陆水也点点头,真讨厌,好想打他一顿。“你看到哪里了?”顾风继续问,“不会只看完第1句吧?”不知道怎么回事,队长这个感觉让陆水觉得他好坏。“你不要管我看到哪里了,你没有写名字吧?”“其实无所谓,我感觉就第1句写得比较好,回去思考了一下,后面的话都挺废话的。”顾风像分析个人报告一样执着,“但是写名字了。”“你干嘛要写名字啊!”陆水着急掉头就走,又被人一把拽回来。完蛋了,现在那些人肯定都知道了。“我开玩笑的,没写名。”顾风将他拉到人少的地方,语气很轻松,“不过就算我写了,又能怎么样?”陆水叹了一声,还能怎么样,这下很糟糕了。“他们要是说出去怎么办?要是到处传播怎么办?贴在公众墙上怎么办?”“那他们就等于承认了入室盗窃,你猜学校会不会给处分?”顾风笑了。一个笑容如同拨开乌云,露出了皎洁清朗的白月光。陆水从关心则乱的氛围里抽离,一刹那恍然大悟。“信件是你个人物品,如果他们拿走了就等于做实了罪名,这是罪证,他们不敢拿出来。”顾风的手就贴在陆水的手背外侧。“所以你还是署名了,対吧?”陆水看着他。顾风就猜到瞒不住陆水,他好聪明。再说表白信这么郑重的信物,当然要写上自己的名字才算完成。但是笑容仍旧没能从他脸上消失,顾风突然有点松弛地一笑:“退一步讲,就算他们拿出来了,我可以不承认啊。”陆水再一次迷糊了,捏了捏他的脸。这还是一丝不苟的队长吗?“没人规定一定要立正挨打吧?”顾风也捏了捏陆水的脸,两个大学生躲在大学校园的暗处互相搓対方的面颊,“再退一步讲,你都可以不承认。谁能证明那是你的?伪造非常简单,你根本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哦……也是。”陆水镇定下来,忽然从他面前跳开,“你不要捏我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还有,能不能帮我保密?”“不告诉你哥?”顾风也不傻。陆水点头。“走吧,先去后勤部。”顾风朝正前方偏了下头,带着陆水前往校务楼,“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嗯。”陆水小声地说,“如果让我哥知道我今天被人欺负了,明天早上,你就会看到他拎着棒球棍站在北体院的大门口喊人。”听到这里,原本放轻松的顾风忽然有点紧绷,他暂时没说话,但显然是有话要说,前进了一阵之后将脸转向陆水:“你以前在学校是不是被人欺负得很厉害?不然他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应激反应。”陆水摇摇头,都过去了。“除了你以前的同学,还有别人么?”顾风挖根究底地问。陆水再摇摇头:“没有。”后勤部有学生会干事在工作,说明原委之后陆水领到了一套全新的床品。等到他回宿舍,a队也从楼上下来了,才知道b队的宿舍遭遇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