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以打折。”他答得随意。“然后打了折是多少钱呢?”她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他被问得有些想笑,抬眸看了眼车前的红灯,停了车,转过头,有些深意地看着她笑,不怀好意地问她,“财产管制?”随后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感叹,“看来我媳妇儿是个小财迷,这往后的日子有些难过哪!”他调侃她,忍不住自己都笑起来。许悦因他的称呼顿住,有些忸怩地转过头,没好气地答:“我怕你破产!”他看着她的微红的脸颊,低笑,重新发动车子,“怎么会?我很有钱的。”许悦转过头戏谑地睨他,很是无语,“能低调点吗?”他还是笑,“难道还不够低调?”许悦抚额,偏头看窗外,拒绝交流。中途,陆嘉年接了个电话,听了几句,皱起了眉头,低声交待几句后挂了电话,神色恢复如常。许悦看了他一眼,“公司有事?”“嗯,有个紧急会议,可能要出差一趟。”有些无奈的语气。她笑,“所以不开心?”他点点头,嗯了一声。许悦看着他有些幽怨的神情,难得的孩子气,于是笑得更欢了,揶揄他,“需要我哄哄你吗?”他闻言,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隐晦,“打算怎么哄我?”“你想让我怎么哄你?”她还没发觉异样,天真地问。他低头笑一笑,不紧不慢地答,“三天三夜,可以安排一下。”她被套路,心情不爽,恶狠狠地警告,“我看你是客房没睡够!”他依旧是笑,但没再逗她,有些认真地问她,“下个星期就要去英国了,签证、房子、入学材料这些都准备好了吗?”许悦不答反而看着他,乐不可支地笑起来,“陆嘉年,我发现你变啰嗦了不少,快赶上我妈了。”顿了顿又说:“我今年都二十七了。”他一愣,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继续开着车。她一说,他才发觉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啰嗦过?好像也只有对她才会这样,从小时候开始,她就是一个冒冒失失的丫头,直到现在他也总是习惯性地把她当成当年那个冒失脆弱的小姑娘,看到她可以独当一面的样子,心里说不清是开心还是难过,毕竟,如果一直有人遮风挡雨,谁又想独自坚强?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远都不必独自勇敢。很快,车子在许悦家门口停下,院子外的铁门紧闭着,没有人。陆嘉年又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俩人情不自禁地又在车里亲热了好一会儿,还是许悦先停了下来,催着他先去处理正事。于是,许悦下车进屋,陆嘉年开车扬长而去。回家后,她直接上床睡觉,沉沉地睡到了晚饭,醒来从房间下楼时刚好碰上下班回来的许母。许母进门看到她就开始数落,“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说一声。”许悦讨好地笑,拉着许母往沙发边走,“我这不是想给您个惊喜嘛。”“还惊喜,要不是见着你,我都要以为家里进贼了。”话虽是这么说但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冰岛好玩吗?”许悦甜甜地笑,声音低了一点,“妈,陆嘉年跟我求婚了。”许母看着她幸福的样子,温柔地笑着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有些感慨,“你们俩啊,终究是要在一起的,现在看着你们都好好的,我们也就放心了。”许悦动容,轻轻伸手搂住许母,头靠在许母怀里,低声说:“妈妈,谢谢你。”这些年来,她满世界跑,自从和陆嘉年分手后也没有跟谁正经交往过,渐渐地,身边的朋友大都被家里催婚,而自己却从来没有被催促过,他们一直都很尊重她,所有时候都只希望她能快乐,始终在身后支持她,这种温和的爱曾一度给了她走下去的力量,让她在阴霾中依旧能看到生活里细微的美好。她一直确信他们的爱也庆幸自己有这样的父母。许母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般,语气软了些,“吃饭了没有?”许悦从怀里退出来,乖巧地摇头,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没有。”许母无奈地笑,起身去厨房给她煮面。第二天清晨,许悦醒得很早。昨晚睡得仓促,窗帘没有全拉上,她微微侧头就可以透过空隙看到窗外的天,刚蒙蒙亮的天,宁静深邃,只有东方日升的地方有一道光线。可能是前一天睡了太久,此刻,她睡意全无,干脆就起身打开了床头的灯,拿过床头柜上的书,半躺着翻看。东方既白之时,她合上了书,下床洗漱后特意给要去上早课的许母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