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年将许悦抱到了茶几旁的沙发上,自己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也在旁边坐下,拿出碗筷帮她放好,“可以吃了。”他说。许悦挑眉看他,没有动手的意思。“怎么,要我喂你?”他慢慢地说,眼神似笑非笑看着许悦,说着就要伸手拿起碗筷,作势要喂她。许悦轻笑,偏了偏头,“是让你吃,不是还没吃早饭吗?”语气随意,目光却有些审视的意味。陆嘉年愣了愣,随后会心一笑,看着她,点了点头。他想有些人就是这样,彼此了解到只需一眼便能看透,而他感动于她的细心也感动于她的了解。他起身再找了副碗筷出来,坐下和她一起吃。陆嘉年吃完放下碗筷,侧头问也停了筷的许悦,“你吃饱了?”眼中是明显的怀疑。许悦瞪了他一眼,“我很能吃吗?”陆嘉年轻笑,“要回床上吗?”语气认真,眉眼带笑。许悦听了感觉这话有歧义,但没功夫理会他,只摇了摇头,脱了鞋,抬脚窝进沙发里,很享受地看着陆嘉年收拾桌上的烂摊子,说风凉话,“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我以为你是不会干打扫垃圾这种事的。”语气有些嘲讽。正在收拾东西的陆嘉年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咱俩要比比吗?”好吧,她想起了自己也是养尊处优、干啥啥不行的平民,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陆嘉年把桌子收干净,刚拿碗筷去了病房隔间自带的小厨房,敲门声就传来了,许悦张口就想喊陆嘉年去开门,但转念一想,自己起身去开门了,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林杨。一见到她就说:“听许老师说,你住院了,现在好点了吗?”许悦点了点头,侧身让林杨进来,林杨环视一圈,没看到别人,“你一个人?”有些疑问。话刚说完,陆嘉年就从厨房出来,看到林杨,神色瞬间冷了几分,没说话。林杨也是愣了一瞬,之后神色如常地打招呼,“嘉年也在呢,早听说你回来了,但一直没有见到。”说完有些疑问地看了眼旁边的许悦。许悦神色自然,“陆嘉年他最近清闲,我这不生病嘛,他刚好来照顾照顾我。”说完还对林杨眨了眨眼。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了,但此刻能明显感受到陆嘉年的愠怒。陆嘉年冷着脸,哼笑一声,走到林杨面前,双眸漆黑,带着怒意,看着他,“这就是你说的照顾好她?”清冷、不屑的语气。林杨只是静静地看着陆嘉年,一言不发。许悦看着情况不对,但又不明所以,以为陆嘉年又耍他的大爷脾气,看着陆嘉年,神色微冷,“陆嘉年,你够了。”陆嘉年转过头,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最终只是怅然一笑,走了出去,只留许悦与林杨在病房。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许悦也没了精神,看着林杨说:“林杨,我累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林杨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说完也走了。许悦又走到沙发上坐下,想起刚刚陆嘉年和林杨俩人神情太不正常,他们几个从小就认识,以前关系也一直不错,也就她和陆嘉年交往那几年,他们俩的关系变得有些奇怪,但也不至于像刚刚那样,或许真有事瞒着她吧。许悦想着想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转头看窗外,太阳都快落山了,在她收回目光时,偶然瞥见她睡着前搭在沙发扶手上的黑色西装外套不见了。许悦心中了然,转过头,唇角微扬。所谓诱惑许悦住院的第三天一大早,自称中国好闺蜜的林一一终于来看许悦了,一向安静的病房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热闹了起来。这天一大早作为病人的许悦还睡得正香,就被走廊外的说话声吵醒,在她朦朦胧胧醒来,发现隐约听到的外面那个想极力压低却依然很大的声音有些熟悉后,整个人都清醒了,下床趿了双脱鞋,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急急忙忙的就跑出了病房。果然是不按套路出牌的林一一,她左手正拎着一个类似菜场里用来装洋葱的网袋,而此时里面装着的正是一只……鸡,右手拎了一箱牛奶,正在跟护士“讲道理”。看到忽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许悦,伸长脖子开心地冲她喊,“悦悦,这儿,我来看你了。”许悦无奈,心想自己为啥要出来?现在进去还来得及不?虽然这样想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无语地看了林一一一眼,转头满脸笑容地看着护士小姐姐,“小姐姐,你看,我朋友这么大老远来看我也不容易,你就让她进去嘛。”语气柔和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