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的话,嫌疑人就呼之欲出了,最起码这个人应该是重大知情人,可偏偏刁主任介绍说着,这个人给了个胡搅蛮缠的理由:昏迷了。草草一介绍,现在自然是一边守着星月小区刘婉如的住宅,等着绑匪的电话,一边逐渐扩大搜索范围,正常的程序是在交赎金前最好找到人质和绑匪,或者找不到的话,只能设计通过交赎金抓捕的办法擒拿绑匪,这种案子由于其特殊性的社会影响性较大,人质一般又都是有钱有一定社会背景的人,而警方投鼠忌器,真正运作起来比普通案子难度要大得多。现在还仅仅在调查阶段,反绑架劫持应急反应中心历来是靠着多警种和多单位配合来办案的。“不是他……”陆坚定草草一翻案情记录,啪声扔到了会议桌上,迎着刁主任诧异的眼神,同样也给了个匪夷所思的理由:“如果是他,你们抓不住……或者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抓住了。”“是吗,这么有信心?”刁贵军主任对这种口吻明显稍有反感,眼睛投到一言不发的秦高峰脸上,这张马脸少有表情,此时也同样在蹙眉思考着,半晌磕着烟灰同样也是孰无重视地扔下几页资料看着刁主任说着:“不是他,破绽太大,说不通……特别由私情上升的案情的这种可能性为零,这是个爱美人不爱人民币的主。”“你们……呵呵……”刁贵军主任一指俩队长,被这评价逗笑了。仨个人正说话,外面的趿趿踏踏的脚步声响着,刁主任一时喊着人名,都朝这儿来了,又递上来一份收集的图片、文字资料,各自汇报着秦高峰和陆坚定俩人听着,敢情这是星月小区和外围排查的暂时归队吃饭捎带着汇报来了,不过从话里听着这关心的重点还是屏幕上那个人,而且最新一期资料又证实了,楚秀女和简凡合营寇庄食尚店,俩个人是合作伙伴,而楚秀女有涉嫌新世界资产的嫌疑。“好……动机……这就是最好的动机……”刁主任一听经过,如果楚秀女确实和简凡有同谋转移资产,楚秀女手里又握着大额现金的话,那么想私吞无疑就成了最好的动机,一回头喊着:“杨锋、孟向锐,下一审你们来,一定要问出点什么来……二号询问室……”刁主任神经被新消息刺激了一下,递着资料喊着归队的几个人,一高一矮俩精干的警察应了声,先行出去了,其他人安排着去吃饭,而刁贵军明显挂念这个询问结果,没有移步,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刑侦上这俩正诧异地看着自己。“二位,外勤排查有线索的话还需要你们协助啊……这个人不管他有没有事,总得审清楚吧?再说他这行踪实在让人难以信服,我可没有有意挤兑二个的意思啊……再说他怎么也已经辞职的警察嘛,这种人我们也不是没见过,仗着警界有点关系胡作非为不稀罕……”是解释亦是给个说辞,毕竟有些地方还需要刑警们帮忙。刁贵军客套着。不料俩人并不介意,互相笑了笑,陆坚定的胖脸肉一挤,倒先挤兑上了,笑着对刁贵军说着:“刁主任,那你别怪我们俩人看你笑话了啊,您要把他拿下来,以后我们刑警队唯您马首是瞻。”“话大了点吧?”刁贵军看样也是老警察了,向来不服什么人,一听这话撇着嘴正瞧到了俩位虎气生生的手下进了询问室,笑着说着:“杨锋是刑侦技术学院毕业回来了,在我们反劫绑架一线已经工作三年多了,处理的案子不少……孟向锐你们不会不清楚吧,省厅培训的第一批谈判专家,从预审岗位上来的,对付嫌疑人很有一套。”“穿咱们这身皮的,都有这毛病,不撞南墙不回头,呵呵。”陆坚定谑笑着,不置可否。“嘿哟……我今儿还非撞撞这堵墙。”刁贵军的兴趣也上来了,更不服气了。“那刁主任,你做好心理准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惊讶啊。”秦高峰也笑了,提醒了句,看着监控录像,不过神色里明显对于刁主任的话不以为然。……………………“简凡,抬起头来。”有人说着,把低头沉思的简凡叫得抬头而视,眼光里不是畏惧、不是顽抗、不是怀疑,此时已经换成了一种不以为然,很不以为然的表情,像一切都无所谓一样。面前坐着的俩位,鲜明的警服、熠熠生辉的国徽、方正有型的大檐帽,还是一位年青一位年长,年青的眼神看着很犀利,搁简凡一眼瞧得出这是在实践和嫌疑人打交道不少练就的。而另一位年长的眼睛却是有点黯淡,也是无所谓的眼神看着简凡。第一个直觉告诉简凡,年长的这货是老手,已经练到了神光内敛的水平,一肚子坏水还没准又怎么忽悠你进套呢。而眼光很犀利咄咄逼人的这个呢,相比就落了下乘了,谁见了这号人都自然地有心理防备。“不多废话了啊,你了解事态的严重性,我们也理解你的处境……简单一点,我问你答,就以你刚才询问笔录我挑几个疑点,怎么样?”年青的那位说道,杨锋,很锋利,很有气势。简凡点点头,眼斜斜的瞟着。“假设你昏迷了,第一眼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应该是报警,我问你报警了吗?”杨锋追问着。“没有。”简凡摇头。“为什么?”杨锋追问。“扑哧……”简凡笑了,一笑歪着嘴说着:“我现在交待都没人相信,我要是报警说有人绑架了我就抢了条内裤,110非骂我神经病不可?……再说我以前就是警察,咱们这效率有多高彼此都清楚,就别来这套了。”俩预审没笑,会议室看着的陆坚定和秦高峰早嘿嘿吃吃地笑上了,笑着刁主任脸色有点尴尬,悻悻地摇着头,自己人最不好对付,为啥呢,太了解了。“好,很好,这个解释说得通……看样你确实很有专业水准啊。”另一位接着话头问上了,不紧不慢,话很缓,不过话锋一转就入正题问着:“刚刚询问期间,你说到了诱因和动机,我们呢也是刚刚发现了一个可能称之为动机的情况,想听听吗?”简凡无聊的抹抹嘴,眼睛斜视着,那样子像在说:我不想听成么?当然不成,这位孟向锐老预审接着说着:“我听说你和楚秀女是生意的合作的关系,而且现在又证明你们之间还有其他私情的可能,同时又有旁证证明,楚秀女在其父患病期间,通过担保贷款的方式为名为康盛、金德、赛格斯三家公司贷款累计两千二百万,但这三家公司运营了不足一年先后破产清算,现在情况就是呀,如果无法如期归还贷款的话,这笔钱就需要新世界买单喽。”“关我什么事?”简凡猛然插了句。“当然不关你的事,可关楚秀女的事,现在几家股东已经就此事开始置疑,如果有确凿证据的话,有可能控告楚秀女转移资产为自己谋利。”孟预审员说着。“还是不关我的事呀?”简凡再道。“可钱呢?我们查了楚秀女账户的往来,六月到九月之间确实来往很频繁,有一千八百万资金转出了境外不知去向,而你恰恰又在短短几个月里把食尚的商标铺遍了全市,而且和楚秀女达到合作协议,这之间,能不令我们怀疑吗?楚秀女现在账户上钱不到十万,是不是在你手里呀?”孟向锐尖锐的话直指到要害。“证据呢?没证据你就猜是吧?”简凡一听这话是怀疑自己和楚秀女合谋隐匿资产,估计再深点就是想独吞而灭了合伙人,这就火了,一叫嚣不客气了:“你猜猜就定罪了,还问我干嘛?再说你就有证据,只能证明楚秀女转移隐匿资产违法,关我什么事?寇庄食尚的合作协议是公开的,资产是分列的,营收是日清日结的,你们随便查。”懵了,这么嚣张的态度一时把老于世故的孟向锐搞懵了,原本准备看到嫌疑人被揭破隐私般地惶恐,不过从对方怒火燃起的双眼中,让他感觉到了莫名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