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坚定有点不确定,眼瞥着看看胡丽君,像在征询意见,胡丽君微微颌首,陆坚定这才看着简凡,手指着说了句:“这倒是个办法,说完整,要是个完整的侦破思路,可以考虑实施……我可以马上指出你这个办法里的缺点,就查实了,你能把人家怎么样?还是没有办法,而且偏离了这个案件的宗旨,有点南辕北辙了啊……”“哎,还是陆队有眼光……”简凡顺藤瓜强扭沿着南宫两公里店铺林立、摊贩遍地的长街上,看上去永远是那么的繁华,到了街中心区域更是人头攒动,耳边响彻着各地的方言,那是在讨价还价的声音。偶而某个摊贩会聚着一堆人,估计又是那个摊主鼓着如簧之舌忽悠围观者,没准那位爷们头脑一热,蹭蹭几张红色大钞就抽将出来,换回件看着实在坷碜的物件。或许是这个城市现代化的东西太过充斥的缘故吧,在这里古色古香的店铺、恢宏大气的红柱门廊、琳琅满目的各式古玩意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了。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诚不我欺也。街东区最大的古董经营店霁月阁前,今天却是有点扎眼,门口停着南宫派出所那辆警车。这个市场上的人都认识那辆车,平时市场里打架闹事。基本就是这辆车拉着一干民警或者协警来处理纠纷,前段时间大家眼看着十几位警察进了霁月阁把齐老板一干人都提留走了,有关于齐援民盗墓若干、夺宝多少和图宝害命的版本霎时流传遍了南宫一条街,没过一日这个名声并不是那么显赫的齐老板差不多就能和东陵盗宝那位人物比肩了,不管怎么说吧,反正是拍手称快的居多,最起码同行是拍手称快了。不过世事总是难料,只过了一日便见得齐老板又重新出现霁月阁的大廊门,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德性,直展着长长的指甲梳自己的大背头,当天还炫耀一般沿着街上的商户打了一圈招呼,故意在显摆一般,这个谣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了。今儿,警察又来了。不知道所为何事。大家纷纷直着脖子从摊点、从店铺里张望的时候,不一会儿便见得齐援民陪同着两位警察装束的人从店里走了出来。都是这条街上的熟人,一位是南宫派出所龚所长、一位是随行的民警。陪同出来的是齐援民和经常在店晃悠的那位,连刃。不过看那架势,明显不像是拘人来了,这倒让大家看得没啥兴致了。在众人眼光聚焦中心的四个人,却是如同老友般的客气之至,龚所长挟着公文包,客气中带着几分谦意地让着:“留步……留步,齐老板,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啊,您多包涵……咱们南宫这条街上可从没安生过,偷抢拐骗啥事啥人都有,说谁有问题我都相信。要说霁月阁有问题,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啊……”龚所长话里带着几分谄媚,但凡对于这种关系足够硬、钱足够多的主,当警察特别是当基层警察的,却不愿意招惹,何况所里的经费、治安诸多事宜,还需要这号大户照顾着呢。龚所长这么恭维,齐援民却是长笑着拱手相辞,嘴里说着:“龚所长,咱们可多年交情了啊,我是个什么人您最清楚的啊……放心,只要您一句话,该查什么我绝无二话……随时恭候大架光临……”俩个客套着,连刃却是抢先一步,直给龚所长拉着车门,把这俩位上门的警察客气地送走了。警察一走,齐援民再环视店铺周遭的眼光的时候,眼中那份谄笑却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回复了几分睥睨同行的态势,即便是直视,眼里也含着几分不屑。特别是看到十多年仍然是铺着一层塑料纸摆地摊的同行,眼中的不屑之意尤为甚之。